“馁出去替俺羞辱这小兔崽子,让他把脸丢尽!”
中年管家咧嘴嘿嘿一笑,“老爷,你瞧俺的。”
说着,他就把八宝粥的盖子拧开,推开门走到林雨华的面前,顺着他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林雨华不躲不闪,就这么平静的注视着中年管家。
张宝川就躲在门口,从门缝偷瞧着林雨华的一举一动。
整整一瓶子浇灌在林雨华的脑袋上,中年管家指着他哈哈大笑。
“馁小子真是个大软蛋,被浇了个满头满脸,连屁都不敢放。”
“真是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咧。”
林雨华抹去脸上的八宝粥,依旧笑着说:“既然川爷不喜欢我的礼物,我明天再来。”
“滚一边拉子去。”
林雨华灰溜溜的离去,中年管家进门谄媚的道:“老爷,您看我干的还中不?”
“中,真他娘的中!”
张宝川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咱拿捏他也差不多咧,等明儿再来,咱就让他进屋,把原来的定价再提高一番。”
“这小子被咱磨得没了心气,亏再多的钱,也得把合同给签喽!”
中年管家抱拳斜拱手,“川爷英明!”
“别拍他娘的马屁咧,外头冷风冻掉个耳朵,咱进去听戏!”
说完,张宝川就把手揣进棉袄,急匆匆的进了屋。
“川爷您先走,俺去趟茅房。”
进到茅房里,中年管家并没有拉屎,而是掏出张纸来,匆匆写下几句话,甩手从旱厕扔出去。
墙外,林雨华把纸条捡起,匆匆离去。
等走远了,林雨华才把纸条打开,上面写着简短的两行字。
“堂会唱了三分之二,预计明晚就能唱完。在明天晚上之前,张宝川绝不会出门。”
“张宝川刚才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拿捏你,明天就能见面。”
看过以后,张宝川掏出火机,将纸条引燃,任凭飞灰飘散在风中。
中年管家叫高进忠。
说是管家,其实就是负责张宝川的吃喝玩乐,在家里打扫个卫生,算半个佣人。
林雨华在实施计划之前,花了两百块买通高进忠,并答应事成之后还有两百。
作为佣人,高进忠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于是毫不犹豫的应下。
三天前,林雨华买通高进忠的当日,就得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情报。
年后开春之前,张宝川会请人来家里唱堂会,一唱就是好几天。
张宝川是个戏迷,在唱堂会的期间,几乎都不出门,吃饭都是下人送进屋。
这也是林雨华疯狂造谣,张宝川却无动于衷的原因。
在林雨华出门的同时,冯莹莹也带上两百元出去。
只不过今天,她不再是乱花钱,而是用高昂的价格,挨家挨户的询问,从他们手中高价购买贫瘠土地。
整整一天下来,据街坊四邻统计,冯莹莹至少花了一百多块!
一百多块钱,在七十年代并不十分罕见,但一天豪掷出一百,简直前所未有!
镇子里的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今儿去地窖里捡红薯,看见张宝川的家门口扔着药渣子,还用沾血的纱布,看样子是病的不清。
还有人传言,有个姓张的人,来邻镇上的棺材铺购买棺材,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五十多块钱,弄了最大的规格。
毕竟整个镇子,能花五十多块钱半丧礼的,也就只有张宝川一家。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冯莹莹能买这么些土地,都是把农产品卖给林雨华后赚来的钱。
这些议论声,都传入了张三青派出去探子的耳朵里。
当天晚上,所有人齐聚一堂,张三青率先开口道:“林总,张宝川的口碑已经烂了,我知道好多农户,都在打听咱们售货的渠道!”
“只要咱明天把价格再抬高一点,开始收购农产品,肯定能收到不少!”
墨兰芳也激动的说:“你的计划简直神了。这才两天时间,就瓦解掉张宝川建立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权威。”
“要说我,咱们明天一大早,把农货价格提高到市场价的百分之一百五十,肯定许多人会找咱卖货!”
林雨华凛然目光扫视过众人:“你们是不是真以为,张宝川得绝症快死?”
“还是说,他是瞎子聋子,任凭咱们收购农货?”
“只要他一露面,之前做的所有铺垫,都会露馅!”
墨兰芳嘟囔着嘴道:“除了这么做,咱还能怎么办?”
林雨华沉声道:“明天就是决生死的时刻,你们所有人唯一要做的是,在家里等着,听候我的安排!”
“谁如果轻举妄动坏事,我就……”
话语戛然而止。林雨华仔细琢磨了一下,都是一起经历过风雨,近似亲人的人,自己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林雨华霸道得近乎蛮横的话语,对见证过他创造无数奇迹的墨兰芳和张三青来说,不仅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像是吃了定心丸。
上一次林雨华这样说话时,还是赵雍海破产自尽的前夕。
墨兰芳美眸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