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从兜里掏出五十元大钞,塞进冯莹莹的兜里。
“你拿着钱,先去估衣铺,买上一身最新最贵的衣裳,在外头吃吃逛逛玩一天。”
“一天时间里,你捡着好的贵的东西买,什么东西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你家突遭横祸。在你买东西时,肯定会问东问西。”
“他们追问时,你就说货物找到了新销路,而且张宝川那老家伙,活不久了。”
冯莹莹犹犹豫豫的道:“张宝川活得好好的,村里人会相信么?”
林雨华淡笑道:“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能够接受的东西。”
“你只需要去做,剩下的全权交给我。”
舆论战,也是商战的一种。
像这种前沿的战术思维,放在南河的小县城,对付张宝川这种老头,纯属是降维打击。
给所有人布置好任务,林雨华也在供销社买了一箱酒,外加上两提桃罐头,坐上一辆驴车,前往张宝川的住宅。
张宝川住在镇子正北,四合三进院,依山傍水而建,门口俩大石狮子有一人多高。
林雨华敲响木门上的铜环。没过多会儿,就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打开门。
“馁是干啥的?”
林雨华恭谨说道:“我是珠州来的外商,求见张宝川老爷子,希望能朝见他当面道歉。”
“馁叫啥,俺去通报一声?”
“林雨华。”
“在门口等着,没有俺的允许,可不敢乱进门。”
“是。这是我带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呈给张老爷子。”
“俺知道咧。”
中年管家拎着礼物进门,林雨华在门口等候。
十几分钟过去,朱红色大门打开,看到中年管家出门,林雨华期冀问:“我现在能进去了?”
中年管家板着脸,直接把林雨华拎来的东西扔在他的脚边,“川爷要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
“滚!”
砰地一声大门关上,林雨华站在门口,摸了摸碰了一鼻子的灰,转身就走。
回去以后,林雨华照常吃喝,似乎忘记了早上的不快。
中午,张三青回来。
按照林雨华的吩咐,他交付四十几块钱,买上好的松柏木棺材。
棺材铺老板问起时,张三青并没有留下姓名,仅说自己是张家人。
棺材三日就能做好,还有花圈和纸钱,一并能够交货。
张三青姓张,张宝川也姓张,俩人虽说没有关系,但经不住村人琢磨出关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当天晚上就有人传,张宝川得了重病快死,南河商会的生意,也维持不久。
但大多数人并不傻,猜测到是新来商人,串通了冯莹莹在造谣,目的是为了抹黑张宝川,从他们手中收购农产品。
趁夜幕,林雨华吩咐张三青带两个人,弄点中药渣滓,和带着血迹的纱布,扔在张宝川家门口不远处。
第二天,林雨华从供销社,买了一箱八宝粥,一大早就来到张宝川的门前。
敲开门后,中年管家皱着眉头,“咋又是馁?昨天让馁滚,真听不懂好赖话?”
林雨华淡笑声道:“昨天是我不对,带错了礼品,今儿的八宝粥,不知合不合川爷的胃口。”
“劳烦大哥,再去替我通禀一声。”
管家骂骂咧咧的把门关上,压低声音对门后藏着的张宝川恭敬声道:“老爷,这小子脸皮也忒厚了,咋也撵不走。”
张宝川咧嘴偷笑,“不是撵不走,而是姓林的小子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俺。”
“南河几乎所有的农副产品收购,都控制在馁川爷的手里。要是买不到大批量的原料,林雨华的食品厂就得关门。”
“当初这小兔崽子,骂俺们是臭鱼烂虾的时候,可是嚣张得很。”
“他现在斗不过俺,想求饶?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