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颠簸行驶一路,林雨华心神恍惚,总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一下火车,林雨华也不顾价钱,直接叫了一辆摩托三轮,直奔县城住宅。
路上,周峰笑呵呵的道:“兄弟,这才三天不见,你火急火燎得连一会都不愿等,可真够宠妹妹的。”
林雨华扶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爹妈死的早,小颖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现在心里又乱又躁……”
嘎吱一声摩托三轮停下,“小兄弟,前边的路口好像封了,车子进不去。”
心神不宁的林雨华这才注意到,自家住宅的方向警铃声大作,浓浓黑烟冲天而起。
林雨华心中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跳下车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喂,你他妈的还没给钱呢!”
飞速窜过巷子,林雨华看见自家门口停着两辆消防车,还有警用摩托车。
堂屋燃烧得垮塌一半,猩红的余烬冒着黑烟,消防员正拿着水龙头顺着窗户往里喷。
“小颖!”
林雨华撕喊一声,撒腿就要往燃着火的屋子里头闯。
两个警员赶忙将林雨华给按住,“你不要命了!现在房梁柱子都被烧塌,这间屋就是个空壳,随时都能塌。”
林雨华双眼猩红,急声道:“我妹妹还在里面,我得去……”
警员面露同情,却还是死死扣着林雨华的肩膀,“火已经烧了有半个多小时,就算里面真有人……,哎,你节哀顺变吧。”
“我节哀你大爷!”
林雨华猝然将两个警员推开,即要冲到堂屋前时,房屋轰隆一声垮塌,掀起的气浪与碎石,直接将林雨华给冲倒。
满身灰尘的林雨华,茫然无措的望着变成废墟的建筑,咧了咧嘴,想哭却哭不出。
他踉跄跑上前,在卧室的方向拼命的扒拉着,嘴里喃喃念叨:“小颖,你再撑一会儿,哥马上就来。”
手被烧得滚烫的瓦砾扎破烫伤,鲜血流出呲呲冒出烤肉味,林雨华都感觉不到疼。
“先生,请冷静一点!”
两个警员赶忙要将林雨华拖走,可林雨华的膝盖像是生了根,跪在瓦砾里,任凭两个警员怎么使劲,也在原地纹丝不动。
胳膊缠着绷带,浑身草木灰,眉毛头发都有些烧焦的墨兰芳,走到林雨华的身前,甩手啪的一巴掌,重重抽在林雨华的脸上。
林雨华从魔怔的状态稍微醒过神,茫然看着墨兰芳,“你怎么在这儿?”
“林小颖没事,半个小时之前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如果你你能清醒理智一点,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听得这话,林雨华悬在嗓子眼的心扑通落下,两行热泪从眼眶窜出,强忍声色颤抖道:“大恩大德,我就是跪下给你磕头也不为过!”
“感谢的话以后再说。先去医院吧,林小颖还等着你呢。”
林雨华鞠躬向警员道歉,随即坐上墨兰芳的摩托车,飞速赶往医院。
路上,林雨华双眼猩红,攥紧拳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着火呢!?”
墨兰芳冷凝声道:“我怀疑是人为纵火。”
接下来,墨兰芳叙述了自己从来县城之前,到火灾发生的全过程。
新式病床使用三天,对医院产生了极大的便利,一传十十传百。
今天下午,就有三家医院找到了墨兰芳,询问新式病床的厂家。
三家医院,至少要订购一千张床。
为了不耽搁林雨华的生意,墨兰芳忙完医院事宜以后,骑上摩托车马不停蹄赶往林雨华的住处。
在七十年代,虽说电灯已经普及,但小县城几乎还保持着日落而息的传统。
晚上十点钟,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墨兰芳却在街道拐口,差点撞上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因为天黑,那三人跑得又快,墨兰芳并没有看清是谁。
接着,墨兰芳就看见了浓烟滚滚的房屋,她把油门拧到底,车子开到正门口时,刚巧听见林小颖的呼救声。
屋门是反锁的,墨兰芳砸不开门,便当机立断,用重型摩托车加油门,硬生生撞开了两道房门,将床上昏迷的林小颖抱走。
等墨兰芳把车子开出去,回头看被大火整个吞没了的屋子时,她才想起后怕。
摩托车行驶到医院时,林小颖的抢救工作已经结束,被送到重症监护室。
林雨华急匆匆跑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又在门口深吸几口气吐出,放慢了脚步,轻轻推门进入病房。
看到床上挂着呼吸机,身上缠着各式仪器,脸色煞白的林小颖,林雨华又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他走到床前,握着林小颖冰凉的小手,哽咽着声音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眉头拧成川字,“林小颖毒气吸入过多,造成了脑损伤。”
“原本她就有脑瘤,大脑功能不全,现在雪上加霜,直接导致中毒昏迷。”
说到此处,中年医师叹了口气,“她……随时可能会醒,也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
“一辈子醒不过来”几个字,像是重锤一样,狠狠轰击在林雨华的心脏。
林雨华捂着胸口,喘息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