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眼睛徒然亮起,眉眼带上愉悦:“好,夫人可得记得今天说的话。”
“谁是你夫人了……”她小声反驳。
“迟早都是,你提前习惯。”
“……”厚脸皮!
……
苏霖月院里。
王芝问询赶来,感受到苏霖月屋内的温暖,看到他烧的竟然还是银灰炭,当即嘲讽。
“真是厉害!果真去抱了苏雨林的腿,你是我王芝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去巴结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
苏霖月脸色一白,眼神却格外坚定:“母亲,长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你以后别骂她了。”
“怎么?现在说几句都不行了是吧?我倒想看看,你这种三天两头生病的人,她有多少耐心养着!”
她扫了眼苏霖月身上的新被褥和剩下的银灰炭,嫉妒地红了眼。
他们受苦受难,这个野种享受!
“这就是你当初拿你父亲威胁我的报应!我看你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怨恨地眼神犹如一把剑刃,直接刺入了少年本就摇摇欲坠的内心。
苏霖月脸色煞白,喉间泛起一股甜腥,被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王芝见状脸色微变,上前推了推苏霖月,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下心慌了,居然就这么跑了出去。
丫鬟来送药,就见苏霖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上还有血迹。
“啊!来人啊!小公子出事了!”
苏省安得知此事,急匆匆赶去,见毫无血色的苏霖月,难得慌张。
“快!快去宫里请太医帮忙!”
苏老夫人也急忙赶了过来,瞧着虚弱到跟纸片似的苏霖月,红了眼眶:“人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这样了?”
“王芝呢?自己儿子病重,她居然瞧都不来瞧!”
王芝带着苏雪柔姗姗来迟,故作惊讶:“霖月是怎么了?我的儿哎,昨天还好好的呢,今个怎么就这样了?”
苏省安来不及质问,她就哭哭啼啼,直接给他话憋了回去。
宫中太医迟迟不来,外面找的大夫倒是来了,给苏霖月诊完脉,大夫连连摇头:“贵公子这病,凶多吉少啊,老夫无能,小公子怕是油灯枯竭了……”
“你说什么?!”苏老夫人吓得软了腿,差点站不稳。
苏省安也是白了脸,脑子一片空白。
王芝后怕地捏了捏手,苏雪柔在身后也是默默远离了她半步。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火炭的声音,那炭火光芒逐渐变暗,就好像苏霖月般……
“快!快去叫雨林过来!”
苏省安终是先回过神,吩咐小厮去叫人:“快去!”
苏雨林从丫鬟那就听说了这事,被叫过去也不奇怪,早就准备好一切,拿上东西赶过去。
等她到了,苏省安就跟见着希望般,忙上前拉她过去:“雨林啊,快给你弟弟看看,他要不行了!”
苏雨林沉着脸,给苏霖月把脉,冷声道:“霖月本就病重,这次又气火攻心,才导致一发不可收拾,我若再晚来一步,他可就真魂归西天了!”
听此,王芝更是害怕地捏紧了手,冷汗涔涔。
苏雨林不再耽搁,拿出银针准备施针。
苏老夫人狐疑地望着她,见那细长的银针泛着寒光,阻止道:“省安,你怎可让她胡乱上手,别弄差了害死了霖月。”
苏雨林冷睨她一眼,道:“你可以问父亲为何不找大夫,找我。”
苏省安尴尬地笑了下,沉声解释:“母亲放心,雨林却是能救。”
苏老夫人半信半疑,却也没继续阻止。
苏雨林三两下将苏霖月上衣扒了,开始施针救治。
几针下去,方才气息虚弱的苏霖月手臂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
“……长姐?”她怎会在此。
“别动,长姐来了,现在我要继续落针了,有些疼你必须忍着。”
苏霖月小幅度点头,看向上空。
几针下去,他疼的咬紧了牙关,额头全是冷汗。
等结束,他的衣裳几乎湿透。
苏霖月也重重喘了口气:“霖月身上有着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内外伤。父亲、祖母,你们上来看。”
苏省安和苏老夫人忙不迭地凑上前。
苏雨林将苏霖月的袖子也给扒了:“他身上和手臂全是青青紫紫的砸痕,鞭痕,分明是常年收虐造成的!”
苏老夫人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伤痕,当即变得了脸色:“谁那么大胆,竟敢伤我苏家唯一的血脉!”
苏雨林扫了王芝一眼,幽幽道:“霖月的病,我本是控制好了的,寒疾很久没发作了,丫鬟送药之前,我可听说了,大夫人在霖月这待着,就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众人视线统一看向王芝,王芝顿时紧张了起来:“我……我没做什么呀……”
苏霖月艰难坐起,眼中古井无波:“许是我晚上着凉冻着的吧,母亲说的那些话,倒也没什么……”
“话?什么话?”苏省安凝眉。
王芝有些做贼心虚地绞着手,苏雪柔咬咬唇,道:“母亲跟霖月聊了些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