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季言洲觉得对于圣者的这些描述还是太单薄了,因为他忽然明白,圣者远远不止于此。
光芒裹着季言洲向上移动,上升至一半,忽然分出一道光华罩住不远处的云邪,同样包裹着他向上飞去。
不久,二人再次落在地上,身上可怖的红斑全然不见,肌肤光洁如初。
季言洲一落地便连忙端详起手中的蕴火珠。蕴火珠约有雀卵大小,圆润无瑕,莹润如玉。珠子里外通明,晶莹剔透,正中一簇淡红的火焰静静燃烧,红光淡淡,令人莫名心生暖意。
云邪从惊异中回过神,一时竟没有半点真实感,他方才几乎是要下定某种决心,可转眼之间,忽见渊壁之内冲出一束光华,迸发万道霞光,卷起季言洲,便向上飞来。随后,那道光华电掣般冲向他,而一被光华卷住,全身无法忍受的痛苦竟全然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云邪紧皱着眉,目光凝在季言洲手中的珠子上,敏锐地从中感受到一股极不寻常的气息。
季言洲闻言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的蕴火珠。”
他举起蕴火珠,以便让云邪看得更加仔细,正待开口,忽听一声尖利的怒吼从一旁的深渊传出来。
二人一惊,连忙催动体内不多的灵气,向前狂奔而去,纵跃如飞。
季言洲握着温润的蕴火珠,心中犹疑不定,他想:蕴火珠与火鼠同根同源,都是来自地火的力量,如果他用蕴火珠的力量去对抗火鼠,会对火鼠造成伤害吗?还是有所增益?
正在犹豫,细细一想,又觉蕴火珠更多的应该是圣者所祭炼的力量。思虑之中,余光忽见一团庞大的黑影从深渊中飞快蹿出,张口便吐出一丈多长的火云,火光澎湃,朝二人扑面袭来。
季言洲眼见避无可避,情急之中,再顾不上许多,一咬牙,竭尽全力催动蕴火珠,究竟是好是坏先试了再说!
蕴火珠一经催动,便从季言洲手中飞出一篷辉煌的白色火焰,火芒耀眼,光明如昼,四周温度拔高到极点,连空间都扭曲起来,而许是因为蕴火珠的庇佑,季言洲和云邪一点也察觉不到高温。
两道火焰迅速相撞,季言洲一颗心高高提起,原以为必要进行一番苦斗,孰生孰死还不可知,没想到白色火焰竟轻易吞噬了火鼠,只听一声尖利惨叫,转眼间火鼠已化为一团黑灰,纷散深渊之中。
四周重又寂静下来。
季言洲怔愣地看着眼前空荡的深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蕴火珠如此恐怖,竟已远远超过了地火的威力。
他情绪复杂,一时分不清是喜还是忧,得到这般稀世之宝固然是好,但也极易招来祸患。他暗下决心,以后除非生命危险,否则决不轻易使用蕴火珠。
想罢,他收起蕴火珠,开口道:“我们走吧,玉儿他们肯定十分担心。”然后不再说什么,只快步向前纵去。
云邪神色沉静,并不多问,只点点头追了上去。
两人行不多久,忽见前方慌慌张张地跑来一道青色身影,定睛一看,却是神情惶急的扶玉。
扶玉双眼通红,一见季言洲和云邪,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许久,才抽噎道:“我以为你们……”
云邪许是没见过人哭得这么厉害,神情怔了怔,紧接着便道:“无事。”
季言洲闻言也不由一哽,历经一番生死,他再看到扶玉,顿时涌上一阵后怕,他险些就再也见不到玉儿和凌烟,险些就带着遗憾和愧疚死去。
季言洲只觉一股难言的苦涩堵在心头,他叹了口气:“是师兄不好,又害你担心。不过你看,我们这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他先是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膛以证无碍,又拍了拍云邪的肩膀,笑了笑:“你看,我们都安然无恙。”
扶玉上下看了二人许久,见二人全身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痕,如山岳一般压在心头的恐惧这才慢慢散去。她吸了吸鼻子,抬袖去擦眼泪。
“不哭了啊,”季言洲抬手擦了擦扶玉颊边的泪痕,“否则哭肿了眼,你师姐知道又该责怪我了。责怪倒是其次,只怕你师姐铁了心肠,一顿石鞭伺候,到时又得躺在床上哀呼两天。”
扶玉这才破涕为笑,道:“胡说,师姐才不会呢。”
“怎么不会?你忘了我八岁那年,师父外出,将石鞭交给凌烟。我那时顽劣,不小心打碎了师父的琉璃灯盏,凌烟可不就打了我三鞭,直疼得我好几天都没下过床。”
扶玉抿唇笑道:“可师姐不也照顾了你好几天。”
师兄妹二人正在说笑间,云邪却忽见前方闪现出一个人影来,离近了一看,原来是先行一步离开的严铮。
“怎么回来了?”云邪问道。
“扶姑娘担忧二位安危,便赶了回来。我也是觉得留下二位对付火鼠实在不妥,想着多个人多份力量,不过现在,二位想必已经困住火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