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表少爷嫌羊乳有膻味,便换成了牛乳,二夫人知道五郎少爷晚上去诗会,便让薛妈妈送了过来,说喝些牛乳吃酒不伤胃。”
五娘道:“可谢了二夫人?”
冬儿:“瞧您说的,这个奴婢还能不知道吗,不光谢了二夫人,还谢了薛妈妈呢。”
五娘端起碗喝了一口,牛乳很浓,有些烀嘴,便让冬儿去灶房里兑些水烧开,再端上来就成了两碗,五娘把其中一碗推到便宜二哥跟前儿。
二郎:“你自己喝吧。”
五娘道:“我多大的胃口啊,能喝这么两大碗牛乳,二哥若不喝岂非糟蹋了二夫人的心意。”
二郎这才喝下去,道:“你喜欢喝这个,回头我去跟父亲说,在咱们后院养头牛,以后你每天都有牛乳喝了。”
五娘噗嗤笑了:“不用这么麻烦,街上有奶铺子,只要交了订钱,每天都会送上门的,二夫人那边用的多,订的也多,我跟着二表哥也每天都能喝到。”
二郎没说什么,想到二夫人对五娘都这么好,而自己的母亲却那般看轻五娘,心里便越发愧疚,开口道:“明儿我就去奶铺子。”
五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琢磨这去奶铺子就去呗,怎么跟发狠似的。
二郎心里舒服了些,问五娘:“可想好了晚上做什么诗?”
提及这个,五娘就发愁摇摇头:“今日大约作不出诗了。”
二郎:“作不出也不打紧,纵然那些大诗人,也没说天天都有好句子的。”
正说着承远来了,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儿,五娘道:“要不承远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吧。”
承远先是一喜继而摇摇头:“可是我没帖子,如何能去。”
二郎道:“不妨事的,刘方几个也没帖子,不一样去。”
五娘:“就是说,一起去吧,人多了才热闹。”
承远高兴的回去换衣裳了,二郎也回他自己屋,冬儿道:“奴婢记得柜子里有件紫红的袍子还没上过身,这就找出来给您换上。”
五娘忙拦住她道:“千万别,就穿平常书院那件便好。”
冬儿不满:“哪件都有些旧了,这样的诗会,您穿旧衣裳岂不让别人比下去了。”
五娘:“比就比下去呗,我又不是去出风头的。”这种场合,五娘觉得越没存在感越好,虽然不大可能,因为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故意想看自己笑话似的,不然,不会特意给自己下帖子,要知道刘方几个可都没专门下名帖的。
要说自己跟刘方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男人知道自己的底细,知道底细还没跟山长说破,反而下帖相邀,明摆着就是想看热闹。
冬儿还是拿出了二夫人给她作的那件让五娘换上,这件自书院发了襕衫后便收了起来,故此还是簇新的,冬儿还弄了块玉佩给她挂在腰上,五娘拿起看了看,成色极好,不禁道:“哪儿来的,我不记得有玉佩啊。”
冬儿:“刚您换衣裳的时候,丰儿送过来的。”
五娘笑了:“二哥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呢。”
冬儿:“老爷夫人最疼二少爷了,这些不算什么的。”说完瞄了五娘一眼。
五娘哭笑不得:“想说什么就说,那是我二哥,我还能嫉妒怎么着。”
冬儿道:“是奴婢想多了,二少爷对小姐是很好的。”
五娘点点头:“是好。”
五娘没穿红的,承远却穿了件红的,有些清瘦的承远跟红色极相配,红色锦袍穿在他身上,更趁着五官俊秀,愈发显出他身上独有的那种病娇少年之美,害的五娘在马车上忍不住盯着他看,看的承远都害臊了:“五郎总看我作甚?”
五娘嘻嘻笑:“当然是二表哥好看啊。”
承远俊脸一红:“我是男的,男的哪有说好看的。”
五娘:“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所有物种都是雄性更好看,譬如公鸡就比母鸡好看。”
二郎道:“你说承远是公鸡?”
五娘:“谁说表哥是公鸡了,就是个比喻。”
承远好脾气的道:“五郎说的是,公鸡是比母鸡好看些。”
五娘:“你看,二表哥也觉着公鸡好看吧。”
二郎打量五娘一遭道:“五郎也好看。”
承远认真的道:“五郎也是公鸡。”外面的刘全儿跟丰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