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白氏心里就莫名发慌,捂着胸口道:“你不觉着五娘自从来了清水镇就变了吗?”
万老爷:“哪变了,我瞧着跟以前差不多。”
白氏没好气的道:“这话老爷自己信吗。”
万老爷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氏:“这人好好的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别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吧。”
万老爷眉头一皱:“这青天白日哪来的什么脏东西,更何况,她如今是书院的学生,天天都得去书院上课,那书院可是圣人之地,真要像你说的,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白氏:“说到这个,当日你只跟我说让五娘扮男装来清水镇,怎么一转眼成书院的学生了,若让人瞧出破绽,岂不牵累了二郎的前程。”
万老爷:“我哪想到二郎会跟夫子举荐五娘,况且,你也知道祁州书院多难进,便童试案首都不一定考的进去,谁想山长就答应了,木已成舟我能怎么办,不让她去,到时你让二郎如何交代,再有,五娘去书院也可以就近帮着二郎作诗应酬,拉近同学之间的关系,之前花溪巷这边也就柴家公子偶尔来,你看如今多热闹。”
白氏:“那我倒想问问,老爷以后怎么打算,难道让五娘扮成男人跟着二郎一起考科举吗?”
万老爷:“她都不是童生,哪有资格考科举。”
白氏冷笑:“老爷可曾想过,即便不是童生也能当官,就如那些世家子弟,哪个是考过童试的,不是照样进了书院,将来也必然能入仕当大官的。”
万老爷:“五娘又不是世家子弟。”
白氏:“她的确不是世家子弟,可架不住有人稀罕,今儿刘太医就说要收她当弟子,还说只要出了师就能进太医院,我这里先恭喜老爷,万家祖坟冒了青烟,你女儿都能当太医了。”
万老爷蹭的站了起来:“胡说,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当太医?”
白氏:“老爷莫不是忘了,五娘现如今在安平县万府养病呢,刘太医瞧上的可不是五娘,而是五郎。”
万老爷:“不可能,人太医若想收弟子,还不有的是,用得着巴巴来清水镇收吗。”
白氏:“可说是呢,要不是亲耳听见,我也不信,老爷若不信,今儿在场的可不光我,还有二夫人,厅里柴家公子跟二郎都是听见的,要不是她拒了,说不得这会儿咱家就多了一位刘太医的徒弟呢。”
一听五娘拒了,万老爷松了口气:“既然拒了还说什么。”
白氏:“老爷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太医非要收五娘当弟子?”
万老爷:“难道也是瞧上五娘的诗才,不能吧,作诗跟看病应该搭不上边儿。”
白氏:“刘太医说,她给承远写的食谱极妙,正对承远的病症,觉得她于医道上有天赋,才想收她当徒弟,老爷想想,她之前在府里可会这些。”
万老爷:“五娘是怎么说的。”
白氏:“她说在一本书上看的食谱,觉得适宜承远,就写了给他试试,不想真有了效用,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万老爷松了口气:“这就是了,她既如此说,那就是赶巧了呗。”白氏被丈夫的话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万老爷道:“我去季先生哪儿看看。”说着起身去了前面。
周妈妈进来见白氏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捂着胸口直吸气,脸色灰扑扑的不好看,便知是气着了,忙去取了顺气丸用水化了,服侍着吃下去,才道:“太医不说了您这身子最怕气吗,凡事都得想开了才好。”
白氏:“终究是亲闺女,就算不喜欢也知道护着。”
周妈妈:“夫人是说老爷呢,我瞧老爷倒不一定是护着五小姐,若真想护着,前头那么多年,怎么不护着。”
白氏:“那你说他为何就不信我说的。”
周妈妈:“夫人啊,那些不过是咱们主仆私底下的猜测,没个真凭实据,老爷如何会信,只会觉得夫人是胡思乱想。”
白氏:“不管他信不信,你明儿就去青云观,找老道来作法事。”
周妈妈点头:“明儿一早我就去。”说着 又想起什么道:“今儿柴家公子可是问了五小姐的,且送给几位小姐的礼物也不一样。”
白氏:“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一套新书跟两支湖笔吗。”
周妈妈:“书是一样,可那两支笔却大不一样。”
白氏:“怎么说?”
周妈妈:“我仔细瞧了,给五小姐的那两支笔是荣宝斋的。”
荣宝斋?白氏一惊:“当真?”
周妈妈点头:“那盒子上的字,我不认得,□□宝斋的标记却看不错。”
白氏道:“大哥前年给二郎的生辰礼便是荣宝斋的笔,一支听说就花了一千两银子,还是拖人情才从京里捎来的。”
周妈妈道:“您说,柴家公子好端端送五小姐这么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