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落,地上一片暖意。
沈月桐被晃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昨夜的三人横七竖八地歪在榻上,只有自己睡在地上。
同殊低声唤她:“公主,出事了,萧将军失踪了。”
沈月桐迅速从不知所措中回神,她火速起身安排:“把她们送回府,平州什么情况?”
同殊紧跟在她身后:“拿下陈国三城,前个儿夜袭,萧将军深入敌军,却失踪了。”
沈月桐:“陈国什么意思?接着打?”
同殊:“陈国来求和,问题在于大皇子传过来的消息是萧将军过于激进,说是怀疑萧将军与暗通敌军。”
沈月桐冷笑:“我这个大哥真是疯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构陷,那这个失踪也是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车轮吱吱呀呀地响,沈月桐越想越气,到手的驸马说失踪就失踪,自己白白提醒他:“我告诉他那副将有问题有问题,不信我,非要带,没脑子,他……他就活该。”
同殊:“公主,公主,现在咱们咋办?”
沈月桐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问:“这是去哪啊?”
芩霜:“公主,回府路上。”
沈月桐:“回啥回,去见那个状元郎,快。”
南风急急拉紧缰绳,骤然转弯,沈月桐身子一歪险些倒下,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下去:“南风,扣你俸禄。”
马车停在瑾玉绣楼,所有人都知道月华公主带着两个贵女同花魁取乐一夜后又急匆匆去了新兴的绣楼给花魁做衣裳。
然而此事几乎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桌上的茶碗缺了一个口子,老人白发苍苍,紧张地搓着手。
破旧的门吱呀乱叫,沈月桐淡淡抬眸,正是昨天簪花游街的状元郎。
“臣见过公主,寒舍简陋,还望公主海涵。”
不卑不亢,不喜不悲。
沈月桐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口茶,陈年的碎茶叶带着阴湿的味道,实在是难喝。
吕玮柏:“娘,您先去休息,我同公主有话说。”
同殊顺手接过搀扶老人的工作,门再次发出声响。
破门该换了,沈月桐暗想。
吕玮柏:“自从春闱结束,我就一直在等公主来,公主救了我母亲一命,一命偿一命,我来偿。”
沈月桐支着下巴:“我可不要你的命。”
吕玮柏:“公主,有事请吩咐。”
沈月桐微微一笑:“挺痛快,明日你就要去朝上了,萧准失踪被构陷投敌叛国的事是一定会议的,在你所能的范围内说几句话。”
吕玮柏有些意外:“听闻昨日公主在花朝楼一掷千金,没想到今日会为了萧将军而奔走。”
沈月桐:“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萧家军是北境的铜墙铁壁,你该明白。”
吕玮柏郑重点头:“是,只是明日朝堂,公主若到,才是最好。”
沈月桐轻笑:“不愧是状元郎。”
四下鸦雀无声,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沈月桐躲在朱红的龙柱后面,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
大皇子沈知安连夜策马赶回俪都,胡子也来不及理一理,一副沧桑憔悴的模样:“儿臣见过父皇。”
俪皇眉头紧皱:“萧准还没有消息吗?”
沈知安:“没有,攻打鹿城前儿臣本意不再前进,毕竟鹿城的武备较好,萧将军说他有信心拿下陈国五城,没想到鹿城不仅损失了兵马,萧将军也失踪了。”
沈睿安:“大哥这意思,是萧准冒进才落得如此?”
沈知安:“父皇,儿臣直言,确实如此,萧准的副将儿臣也带回来了,他有通敌叛国之嫌。”
庄明被压到大殿上,连声呼喊冤枉:“臣全听将军安排的,包括大皇子看到的信,都只是小的复杂送出去啊,里面内容一概不知。”
俪皇越发烦躁,他索性闭住眼:“七吉,看看信。”
七吉细细看过:“皇上,是萧将军和陈国太子的往来书信,不过都在讨论书画。”
四皇子沈诚安道:“父皇,既然不涉及军备,谈何通敌叛国,皇兄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
“非也。”沈知安自有应对,“只怕真正的书信都留不住吧。”
五皇子沈晏安咳嗽了几声:“父皇,这证据恐有伪造之嫌。”
俪皇睁开眼:“你身子不好,别掺和了,安阳王的事就够你忙了。”
沈晏安无法,只能默默退回去。
吕玮柏站出来:“皇上,臣不才,萧将军之名在百姓口中亦是口口相传北境战神,怎会如此呢?”
“父皇。”沈月桐走出龙柱的阴影,高声道,“儿臣有问题。”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女子登上朝堂,闻所未闻。
俪皇:“昭昭,你怎么来了?”
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