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金毛娃娃头上。
挺有趣的一个女孩子。
放下思绪后,白兔用手背轻推开堵在“小”周围的人,为自己开道。而后,她将薯片放在“小”字的正中间,淡然道:“赢了,我只要零食,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哟!口气挺大啊!”管范鼓囔的嘴跟洒水壶似的,口里的碎渣喷得到处都在,“我劝你还是再想想,你别看周末人高马大,像个活力沙滩boy,但和年曈比,体力还是差了点意思。实话告诉你,年曈就是条疯狗,让他去西伯利亚拉雪橇,没准能把人甩飞。”
白兔的手覆在薯片上,又挪开:“买定离手,就押小。”
周末叉腰,笑得灿烂:“感谢白兔同学的信任,我一定会尽全力把那小子带回学校的。”
“不。”白兔坚定地望着周末,“不用你去。”
啊?
所有人懵了。
“我自己去。”
顿时,嘲笑声要敲烂四周的墙壁。
“虽然你很有大无畏精神,但一只兔子还是算了吧!”
“没被驯化的狗和狼没差别,会吃掉小兔子的!”
“他一爪子就能给你挠得血淋淋的。”
白兔暗暗叹气,但面不改色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赌注就押这了。”
周末注意到白兔身前的兔子对讲机,觉得眼熟。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信誓旦旦道:“我和你一边的,我信你!到时候,让他们丢脸去。”
管范将零食袋里的碎渣倒进口中,吧唧着嘴,态度十分散漫:“要是你真能带年曈回来,我就在走廊上三拜九叩,叫你‘大姐大’!要是你不能,你就——”
他顿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我想去学校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你就当我的坐骑,背着我去。敢赌吗?”
白兔垂下眸子,迟迟不作声。
“怎么?不敢了?”管范看热闹不嫌事大。
听到嘲讽声,她并未急着回怼。
心中有了想法后,她才掀起眼皮,直视管范,心平气和地说:“我凭什么跟你赌?一,我不喜欢被人叫大姐大;二,三拜九叩是大礼,你对祖先不尊重,请不要把我拉下水;三,我根本背不动你,到时候我俩都会受伤,得不偿失;四,这是我和庄家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与此同时,从人群中传来憋不住的咯咯笑。
这些都如重石敲在管范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便想将手中的空零食袋扔向白兔。
结果,刚一抬手,就被周末拦住。
周末的手指抵住管范的眼角,向外拉扯,本就不大的毛毛虫眼变成了一条缝。
“刚刚你对她说的话,已经很多人听到了。我劝你现在最好忍着,说不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周末在管范耳边碎叨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管范没太听懂他的意思,但很听话地没再挑事。
“他每天都在学校周边的‘绿色心吧’,你知道那吗?”周末问。
“看到过。”
周末走向角落处,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从桌兜里摸出一样东西,然后递给白兔,正好指着兔子对讲机:“他的校牌,我看好你哦。”
他的笑容有令人心暖的魔力,唇角勾起的弧度是由礼貌与教养构成的分寸。
白兔点头,不由得瞥向窗边的空位。她紧紧攥着校牌,未曾看过一眼上面的照片。
*
午休时间,乌云盘踞南槠上空,时有闪电划过天际,潮湿黏糊的空气堵住身体上的每一处毛孔。
白兔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持册子,独身前往“绿色心吧”。
这个册子是她的专属地图本,作为一个对智能导航一头雾水,甚至在校园内都需要问路的十级路盲,只有亲手记录下条分缕析的标志地标,才能找准方向。
好在这个网吧就在她的上学路线上。
网吧招牌下的门脸本就不大,有一大半的位置还被文具摊位占据,显得格外拥挤。
小贩是个腕带金表的光头大叔,吊眼络腮胡,肤色暗沉,不见血色,像是在脸上糊了一层土黄色的腻子。
他坐在小竹椅上,嘴里紧叼着快要烧嘴的烟头。突来的咳嗽使起掉落在地,震得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买文具,还是上网?”他的声音沙哑且厚重。
白兔不禁后退一步,摇头道:“找人。”
大叔扫了眼白兔的校服后,从兜里掏出一条手绢,颤巍巍地将其叠成规整的小方形,而后擦拭掉额角的汗珠。
“今天怎么换人了?之前都是一个皮肤黑黑的男生抓那臭小子,你行不行啊?”
她往前迈一小步,站直身子:“我会带他回去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又问:“请问您这有用过的笔吗?我想写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