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垮下脸来,“谢小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我们东家的身份,惹怒了东家,别说想在渲洲做生意,就是在渲洲生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胆量。”
“哦,彭都自有律例,我不管你东家是何方神圣,在彭都胁迫诱威普通百姓,怕不是要造反。”
她一番振振有词的话落地,尹志平不敢往下接。他向来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人抓到大不敬的把柄。
“谢小娘子慎言,既然不同意老夫的提议,也不必如此诋毁老夫。”他冷哼一声,“走着瞧。”
他拂袖而去,张虎在原地呆楞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马车也一同带走。
颜华赶紧上前,“尹掌柜生气了,你去瞧着他别干傻事。尹掌柜没说这车菜的去处,就先放在这里。”
张虎挠头,他脑袋转不过弯,但本能觉得谢小娘子不怀好意,但架不住她的催促,再不追上尹掌柜,他就在走得没影儿了。
张虎赶忙追上去。
打发走张虎,她转身,身后三人戏谑般看着她。
“别愣着,先把东西搬进去。”
虽然这些东西也撑不了多久。
楚相宜房间里,秀香坐立不安,瞧见楚相宜推门而入,立马站起,警惕往后看去,待看到无人后,把房门合拢。“主子我打听到大仪使者已经到渲洲数日,只是他们不知为何入住到徐家。”
楚相宜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闻着不似宫中香醇浓郁的茶香,小酌一口,“莫不是徐家与王家同为一伙儿,阿党比周。”
她脑袋一阵阵疼,王家手握兵权,驻守在大仪边境。不久之前宫中传来密报,王家结党营私,拉拢彭都郡王意图谋反。彭都夹在西秦和大仪之间,格外重视兵力,这几年朝廷银子如水般花在边境军队中,却不想亲手喂养了一条毒蛇。
她此次到渲洲,就是秘密与大仪使者会晤,商议借兵一事。
只是来了数日,使者音信全无,几番打听才得知使者住进了徐家。徐家这几年野心见长,只是始终保持中立,此事横插一脚,她也摸不清徐家是否与王家勾结在一起。
无论徐家的态度如何,她都要进入徐家找到大仪使者。
但是徐家守卫森严,断然不可轻举妄动。
她沉思时,屋外传来颜华的哀嚎,“这可怎么办,这些食材顶多撑三天,三天之后,食肆就倒闭了。”
楚相宜眼睛一亮,手指敲在茶栈上,清脆的一声脆响,她想到了办法。
欢庆的尹掌柜可是求着颜华进入徐府做席面。
食肆大厅,颜华听闻楚相宜有要事相商,如临大敌般紧绷着脸。
“可是要宣布破产了。”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前期食肆投入的银子远比这几日挣到的银子多得多,要不是尹志平横插一脚断掉食材,几天之后,就会回本了。
现在,唉。她长叹一口气,耷拉着脸无比沮丧。待瞧见楚相宜摇头否定后,她放下紧张的心,安慰眉头紧锁的楚相宜,“只要还有银子,再支撑几日,我会想到办法的。”
“但是我身上的银子撑不了多久。”楚相宜沉重开口:“我想去徐家做席面,事成之后,不仅银子不愁,还可以宣扬食肆的名声。”
她说完后,心里有些愧疚,但是除了以厨娘的身份进入徐府,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颜华自然知道去徐府做席面的好处,但她也有顾虑。
“先不说尹志平威胁我的阴险嘴脸,徐家高门大户,规矩极多,我去徐府做事,不仅要小心谨慎挑选食材和菜谱,还要提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万一出点差错,小则锒铛入狱,大则性命不保。”
颜华极力劝说楚相宜改变主意,楚相宜还是铁了心要去徐家。
折腰五斗,食肆经营用的银子她没出过,又何必再高谈虚论。
“好,但是不能以欢庆酒楼的名义去徐府,要以我们食肆的名义去,”
至于要如何去,她自有办法。
当天下午,她把食材清点完,有序放到库房里。一转身,看到门口晏修鬼鬼祟祟走过。
“站住。”她走出去,把晏修逮住,这几日晏修还算老实,她也不再时时刻刻盯着他,要不是晚上两人还在同一屋子,她都快把他忘了。
“跟我一起出门。”
“没空。”晏修在颜华的冷笑声中拒绝得很干脆。
颜华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听闻他的拒绝也没恼,只是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手,假装垂眸感伤,道:“我身上的那张卖身契好像不见了,那可怎么办呀,要是被路人捡到上交到官老爷那,可惨了,要抓去当奴隶的。”
她忽略晏修阴森森的眼神,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心里记上一笔。
“哎呀,你乖乖听话,悔过自新,我保证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晏修闻言扬起灿烂的笑,乖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