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晏修没说他俩的事情,颜华猜到他来铺子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便不再纠结是否留下他。她主动开口向晏修提出留下条件:“你可以住下,不过得跟我住一个屋。”
她话一出,房里三人皆是诧异看向她。
“不行,颜华女孩子,男女有别,我不同意。”
秀香第一个反对不同意,两人都到了及笄的年纪,住在一个房间不合礼数。
颜华递给秀香一个方向的眼神,抚慰道:“没事,普通老百姓不会在乎,况且逃难途中我们可是相依为命呢。”
她笑脸盈盈看着晏修,学着晏修的口吻,矫揉造作道:“小弟莫不是嫌弃姐姐外屋太小,比不上你在外面屋子宽敞舒适。”
当着楚相宜的面,晏修还需要扮演乖巧听话的角色,故以憋屈垂下冷眸,摇头否认,“我听从颜华的安排。”
他越是乖巧听话,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她的心里就越不安。这般能屈能伸,怕是生出新的坏点子,这次她才不会被他再次坑骗。这般想,就更加坚定了两人必须一屋的决心。
她必须时刻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她当即给晏修购买了个床榻,床榻搁置在她外屋,又买了一扇大的屏风,屏风是单面的,她能看清楚晏修,晏修却不能看她。
就这样,晏修跟他们住下。
每日大食是酒肆最忙的时候,晏修就成了酒肆打杂的伙计。
他毫无心理压力,即使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他依旧可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装模作样的讨好她,或者跟在楚相宜身后,一口一个楚家哥哥。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在无人处翻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
这一次,她翻白眼的时候正好与小骗子眼神对视,她瞪了一眼他,然后莫名其妙地学他的样子,对口型喊了声晏家哥哥。
她的本意是模仿他,让他看看他自己有多虚伪,但做完后,她才后知后觉她做这表情有多滑稽。
笑容转移到晏修的脸上,他眼睛一弯,裂开嘴角笑了。
“你可真有趣。”
她恼羞成怒踢了他一脚,晏修动作灵活地躲到离她足够远的地方,笑得更灿烂了。
“颜华,怎么了。”楚相宜抱着账本过来,奇怪看着他们。
“没事。”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
虽然如此,她还是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监督黑心莲。
夜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房门吱吱呀呀的响。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晏修推开门,往外面走。
她立马跟上,用树做遮挡,蹲下躲在石头后面,她一路跟着,看他要干嘛。
当看到他往楚相宜的房间走时,她心道果然如此。
铺子的盈利都放在楚相宜的房间,他去楚相宜的房间,是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吧。
她眼珠转得飞快,就这么一晃神的工夫,她再看他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背影,他已经消失在昏暗的夜里。
她急忙从石头后面出来,绕着周围看了一圈,都没再看见他的背影。
她低头,眼前出现一团黑影,背后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她低眸,飞快转身出拳,打了个…一团空气。
没人?她收回拳头,有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她吓了一跳,拳头捏紧…
“我上茅房你也要跟着呀。”
晏修的声音像鬼一样在她身后想起。
她缩着脖子躲过寒冷的风,转身对上他带着笑的眼睛。
“那可不,这么多人走散了可怎么办?”她故意学着那天他说话的语气,诚心给他难看。
“那你就跟着吧。”他毫不在乎她的打趣,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她立马跟上,没想到他真的是来如厕的。
烦人。
...
到了月末,饭馆的生意更好了,库存的食材也消耗得差不多,她打算联系菜农丰叔加大供货量。
不想丰叔带来一个毁灭性的消息。
他不能再供货给铺子。
“丰叔进来坐坐喝杯茶,歇口气。”
她招呼丰叔进铺子坐着歇口气,顺便打探一下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突然断了他们的供货渠道。
风叔愧疚拒绝她的好意,执意要走,走之前无奈道,“我们都是佃农,主家要收够地里的粮食,我们不得不从。”
“主家收购?渲洲谁会收如此多的菜。”颜华面带愁容,铺子才开几天,没有一件称心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
她抬眸看去,楚相宜托腮在发呆,秀香坐在凳子上做女红,晏修抱着一沓白纸在写书。
他们似乎都不慌张的,感情只有她一个人在为铺子的生死着急呀。
毁灭吧,她也要摆烂。
虽然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