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陨于战火,伊丽莎白新寡,北境此时却派人来,要接回伊丽莎白和两千精锐,恐怕联盟要重新洗牌...
“他们这是趁火打劫!”我怒摔文件。
“要想赢过以利,南境和北境的支持缺一不可,暂且忍气吞声,看看是否还有得回转...”军师劝解。
“有啊!把加文用命换来的领土送给北境!他还活着就算了,他才刚死,他们怎么张得开口的!还不如把伊丽莎白送回去,我们两不耽误!”
送别伊丽莎白的那天,细雨蒙蒙,她一身丧服,眼圈发红,鬓发濡湿黏在脸上,他们相处时间太短,或许谈不上爱,但绝对是满意的,她眼中透露着云雾一般的哀伤,不知是哀她还未开花结果就已消逝的婚姻,还是哀乱世中女子被操纵未知的命运。
“加文的事,我很遗憾...”我低声说。
她擦了擦眼睛上的水“不,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便是他终生所愿,何遗憾之有呢?我只是羡慕他,能投身伟大事业,而我,下一步又不知要被安排嫁给什么人,要守多少次寡了...”
“伊丽莎白...”
她向我张开双臂,凑到我耳边说:“我会在路上遇到山贼,一千精锐被打散或逃了,我也不知道下落,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侍女打伞,扶伊丽莎白上船,她回头,给了我个坚定的眼神。
“多谢嫂嫂仁义!”我跪到湿冷泥泞的地上,对着船头遥遥一拜。
军师本在身后连连摇头,见状也是叹惋不已。
送别伊丽莎白后,南境的军官找到我,共商如何守护河东地,再走出来,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我打了个哈切,正要回房睡觉,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刚要尖叫,那人连嘘了几声。
“陛下!是我,是我!德克...”
“是你啊!这么晚不回去休息,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我本就疲惫,被吓到更有点不爽的说。
“是,是...是应该的,只是我有点话想跟您说,可以吗?”老人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摸摸腰后的匕首,打量了他一眼,老态龙钟,点点头。
“太好了,请跟我来吧”德克激动的唾了两口,抹抹头发,路过厨房,我发现里面居然还亮着灯,定睛一看,顿时怒不可遏,揪着沃夫冈的耳朵拖了出来。
突然加了一个人,德克面色有些不好,我更觉古怪“你们不是师徒吗,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就回去了。”
他赶紧拦住我“想说!一直都想说,来坐吧”
偏僻的山岗上,早就生好了篝火,我和沃夫冈坐一起,德克坐对面,沃夫冈还给我分了半只鸡。
见我们吃得嘛嘛香的模样,他眼角抽了抽,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说:
“陛下,您别看我现在这幅模样,其实我曾经也是禁军统领...”
“哦?”他衣服上还有酒混合了呕吐物的味道,我假装对老男人吹牛b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你是哪一任的,说说看,我怎么没听过你。”
“不过我干了一天就辞职了,所以他们没记载我吧。”德克尴尬的挠挠头。
“可能您还不知道,我也出生在碎金镇,但我从小就是给别人当马僮的命,不过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她对我非常好...”
德克讲述时老脸泛红,十分怀念。
“后来小主人一家升官了,我也被带去了王都,当时我身强体壮,是一米七的好汉,被升作了侍从,成为骑士指日可待。”
“但我依然念着青梅竹马,贿赂宫中管理让她也来王都工作,她受到了摩根王妃的赏识,那时我们前途一片光明...”
我听到熟悉的名字,眉毛跳了跳,也大概猜到了结局。
“AL1100年,就是你出生的前一年,是老国王的60岁生日,那年王都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我记忆犹新嘞,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年我26岁,北境骑士团为了给安泊小姐造势,连挑王领众将,我的主人吓破了胆,让我穿上他的盔甲代他上场,北境骑士被前面的连胜消耗了体力,也不全是幸运,最终我赢了。”
“维利殿下走下来,扯掉我的头盔,要封赏我,我打完才知道害怕,解释我其实不是骑士,他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我是了,并当场封我为禁军统领。”
我嘶了一声,开始感觉有点像他会做的事。
“那天我高兴疯了啊,逢人就说,我当上了禁军统领,比我主人的地位还高,还有大笔奖金...”
“但我并没有挥霍一空,因为我还要娶我的青梅竹马,可就在第二天,我带着礼物去找她,其他侍女却告诉我,维利喝了酒,在摩根王妃的床上临幸了她...”
我面如土色。
德克颓废的捂住脸“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给你荣耀和耻辱的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