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拔寨,我们拿到了一批王军的补给,总算是把之前的空缺给填上了,看着一个月下来被饿得面黄肌瘦的众人,我心里也不好受,唯一令我高兴的事,拉比终于开始动工了。
我兴奋的捏着手里的水车图纸,握拳道:“今天是水车,明天就是堤坝,让南境不再受困于水患,还能减少瘟疫的发生,拉比,你要是能做到,就是国家的大英雄!”
“唔!我尽力一试!”
“好好好,我也不给你增加压力,先做好眼下的事...”
“嗯”他停下动作,认真的看着我“我还有个问题,马...莫德,你会把它申请专利,然后拿来卖钱吗?”
“不会啊,这是群众的智慧,再说了独占它有什么用,要用水车来种田的是人民又不是不事生产的贵族老爷。”
“那就好,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呢...”拉比盯着我的眼睛“你们不是商人吗。”
“啊这”我赶紧举起手“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他笑了笑,拍拍我的头,嘀咕了一句:“早就...你还真是个奇女子”
“你说什么?”我不好意思的拍开他的手。
“无事”
月底,实验水车终于竣工,我们和村民都戴着草帽,翘首以盼,只见负责测试的人一蹦三尺高,大喊:
“成功啦!成功啦!”
众人击掌相庆,端出珍贵的蜂蜜酒兑水来庆祝,我嘴上劝喝酒误事,其实也跟着喝了不少。
幸亏浓度不高,清风徐徐,让勒紧裤腰带过了一个月的大家都放松下来,在田边各处歇着赏月。
我眯眼看了一会,果然在偏远的草丛里发现了拉比。
“他们都叫你英雄了诶,还是说,你喜欢一个人?”
他正捏着一串槲寄生花环发呆。
“啊...我喜欢,不是,我比较习惯一个人吧。”
“为什么?”我在他身侧坐下“这也是你做的吗?没想到你连花环都会编。”
“是,我本来不会的...姐姐教了我”
“你还有姐姐?啊...她是不是也...”
拉比垂头,把花环放到一边“死了,她是家里最爱我的人。”
我心虚的挠头“抱歉,我不是故意触及你伤心事的,我们换个话题吧。”
“没关系,我正在努力释怀,你听过你很多事,好像这样不太公平,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不迭点头,展现出十分的热情去倾听这位孤僻的朋友。
“我的故事...应该说事故吧,从我出生起就是了,父亲是次子,母亲是贫民窟里的老鼠,他们打破阶级的相爱了,但注定得不到好结局,父亲将我们养在外面,生怕我们被发现,连门都很少出。”
“他要防的这个人就是一家之主,他的兄长,我的伯父,他们在竞争...商会的继承权,后来母亲病了,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和父亲结婚,他们办了一场婚礼,我是唯一的见证人。”
“母亲死后,父亲伤心欲绝,不管不顾的把我带回了家。”
“有这样的弱点主动送上门,伯父怎会放过,我还差点被父亲的未婚妻掐死...最后被爷爷交给了奶奶照顾,很快奶奶也去世了。”
拉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的童年,都是在人濒死的气息中度过的,还有姐姐,其实不是姐姐,是我伯父的妻子,但她那时候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们也就相差七岁...很滑稽吧,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她却做了我的养母。”
“她的身体也不好,我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被伯父收养,但我知道伯父其实并不待见我,严格监管我结交朋友,也很少允许我见父亲,经常当着我的面,众目睽睽之下羞辱父亲,后来他有些过激行为,我也理解吧...说回姐姐。”
“伯父和姐姐本来就是政治联姻,况且姐姐也没能为他带来子嗣,就逐渐冷落了她,我和父亲不能常常见面,诺大个家,只有我和姐姐能互相取暖...哈,我直说吧,我们相爱了,你觉得恶心就恶心吧。”
我闭上眼,冥思苦想了一会。
“你们两个都挺可怜的...我觉得在可理解的范围内。”
“如果其他都是欲加之罪,这就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我让伯父的遗孀,我的继母怀孕了,父亲对此不知情,以为是伯父的遗腹子,趁我不在,一不做二不休的杀害了她们。”
“并且,我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错误,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一辈子...”
拉比颤抖的捂住脸。
我赶紧安抚他“没事的!放松,放松~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只会徒增压力,眼下这世道,活下去才是头等要紧的事。”
“...你觉得那个女孩知道了真相,她也会觉得没事吗?...”拉比哽咽的问。
“这...”我迟疑“很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