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的时间里,谢霄也没闲着,他接了一部名为《藏旅人》的纪录片题材电影。
为了沉下心准备这部电影,他推掉了所有通告,去西藏待了三个月,跟着当地原住民学了骑射,讲着一口流利的藏语,晒得乌漆嘛黑,脸上还生出了高原红,活脱脱一个草原游牧民族。
三个月过后,谢霄进组拍摄,不仅与当地群众演员打成一片,沟通无障碍,还抽空参与了藏民们组织的骑射大赛,一不小心拿了个铜奖。
又过了三个月,电影拍摄结束后,他回到京州陪伴父母。
正逢元旦,即将跨年,饭桌上,母亲陈楠问他:“最近你跟韵韵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带人姑娘回家?”
谢霄敛去复杂情绪,表情淡淡:“再等等吧。”
这半年里,谢霄没有跟父母提过他和程佳韵的事情,毕竟她当初只说暂时分开,他也没同意分手。就当给她时间出去走一走,彼此冷静一下,说不定半年后回来,她就想通了呢?
回到房间,谢霄翻看着从前和程佳韵的聊天记录。
这个狠心的女人,还是没有回他一条消息。她的朋友圈永远是三天可见,没有更新过任何动态。
谢霄倒也没气馁,转头就去攻略程父程母老两口了。
没有通告的日子,除了在家陪父母,谢霄偶尔也会抽空去看看程见安和沈蕊芸,不是陪程见安下棋就是跟沈蕊芸学着做菜煲汤。
程见安见了谢霄依旧喜上眉梢,对这个准女婿的喜爱溢于言表 。而沈蕊芸,貌似也渐渐被他的坚持所打动,开始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故而半年后,程佳韵留学期满归家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家已经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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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中旬,程佳韵灌了自己两杯咖啡,强撑着熬了个大夜,写完了一篇一万二千字的学习报告,发送至梁文履的邮箱。
至此,一年的外派生活圆满结束。
回到京州,程佳韵依旧没有闲下来。一个月前,创建绘梦设计部的提案被通过,公司抽调了一批员工加入,也招募了一些新人。梁文履给了她副总监的职位,三个月后考核期通过,便可以升任部门总监。
新官上任,又要协调管理一个新的部门,可谓难上加难,程佳韵基本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只是身为总监,表面依旧维持着淡定和严苛。
周末,程佳韵回到父母家,一进门,看见那个身影时,脚步忽地顿住,笑容也僵在嘴角。
屋内,谢霄正坐在沙发上陪程见安下棋,沈蕊芸则拎着刚泡好的茶壶给两人添茶。
三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她张了张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见门口的动静,程见安抬起头,发现是女儿回来了,立马拍了拍谢霄的肩:“哎呀,小谢,你快去,帮韵韵提一下东西。”
谢霄转头,日光透过客厅的玻璃窗照在他脸上,原本立体俊俏的五官忽然柔和几分。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眼中的怔惑一寸寸瓦解,只剩下从眼底透出来的温柔。
谢霄一步步走向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触到她指尖的一瞬,仿佛有一道电流涌过。他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欣喜,僵硬地开口:“你回来了。”
手里的重量忽然减轻,程佳韵怔了怔,看着眼前那张被晒成均匀的小麦色的脸,不自觉忽略掉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谢霄说完,拎着东西往屋内走,却被身旁的人一把扯住衣角,眼中呈现出几分愠色:“你怎么随随便便出现在我家?”
“我来看叔叔阿姨,又不是来看你。”
“……”
随着他的转身,那截衣料从指尖溜走。
程佳韵荒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内心究竟是开心还是忧愁。
午饭吃得食不知味,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程佳韵看那个人厚着脸皮赖在她家,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内心烦躁,忽然觉得如坐针毡。
她起身收拾好包包,准备离开:“爸,妈,下午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谁知父母一脸淡定。
沈蕊芸剥着花生,眼瞅着电视笑道:“路上注意安全啊,好好开车。”
程见安则更过分,居然把削好的梨递给谢霄:“小谢啊,我瞧你刚咳嗽了两声,吃点梨,润润肺。”直接忽视了自己的女儿。
况且这梨还是她刚刚买回来的!
程佳韵:???
站在门口语塞了几秒,她转身,无奈地离开。
地下车库里,程佳韵冷着脸编辑信息:【你什么时候把我爸妈收买了?】
刚摁下发送键,抬头便看见那个人径直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下车。”
程佳韵摇下车窗,抬头瞪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