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掩她的嘴巴。可是燕王却若有所思,喝道慕容评,“只和一小女子置气,成何体统。”忙宽慰可足浑安,“我的安妹妹你继续讲下去。”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物尚且如此,人何以堪。人都是爱恋家人,顾念雏子。只要家在这边,纵使有鲲鹏之志,也会如那细细的情丝永远牵着。”
“永远牵着,牵着。”燕王陷入沉思,一时之间众人陷入沉默。
涅皓在一旁提醒道:“燕王?”
“哈哈,”燕王大笑道:“众人愣着干嘛,下去,既然安妹妹有如此,这窝鸟就留着吧。
慕容评在一旁疑惑不解,进言道:“燕王,这来信之事。”
燕王此时却端起酒杯,向慕容评进酒道:“评叔叔,为国事烦忧了,今日暂且淡忘国事,这里只有家人。”
“来人,给王叔满上。”
慕容评也只能举杯致意,“谢过我王。”
宴席结束,慕容评百无聊赖的退到自己的府邸,内室里,也不知怎的心思不宁,婢女来端水,也不知怎的也把他烫到,生气的把那婢女撵出府外。
夜渐渐深了,府中一人老奴来报,“大人,宋该来报了,石冲领大军南下争夺中原了。如今燕赵边境戒严,大人在燕赵边境的货物被查扣了,恐怕再也拿不回来了。”
慕容评性最贪,如今虽收敛不少,然不改本性,大怒道:“叫那宋该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把他弄回来,这可要蚀了我好大的本。”
老奴面露难色,“是是,可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恐怕不好,办啊……”
慕容评震怒道:“我是前军师将军,当今王上的叔叔,何人不听。”
“大人,这,这……这燕国南部都为慕容霸的兵马,我们素无根基,恐怕。”
慕容评神色稍缓,“照你这么说,我燕国南下之军,吾亦要出征。”
“大人,这又何尝不是呢?今我燕军大军南征前锋大将必为慕容霸,然老奴观我主必对慕容霸戒心依旧,这中军主帅……”
慕容评还是不解,那老奴斗胆进言道:“大人是当今燕王的叔叔,又有拥立之功,若大人能许求主帅一职,我王必然能首肯。”
慕容评却是有些怯意,如今家里瓶瓶罐罐多了,已没有当年平郭之战的雄心了,“自迁入燕都来,吾已不历军事许久,恐有不妥吧。”
“大人,这攻坚克难的事,交给慕容霸,有利则分,有失则推。横竖都是慕容霸之过,大人又有何烦忧?”
慕容评闻之大喜,忙对他说道:“哈哈,正和吾意,来人,速速备车,我要进宫。”
自先王驾崩,慕容霸这是第一次来这燕都,这许久冷清的兰太妃宫室里也热闹了不少。
这一日高太妃,和原公孙夫人的幼子慕容德和段元、段季等俱到兰太妃殿宫中一会。
高太妃进宫,见兰太妃和段先出来迎接,忙道:“妹妹亲迎,于我到显得礼数不周。”见旁边一孕妇已然猜得几分,说道,“这该是你的儿媳吧,果然标致。”
侍女小艾在一旁说道:“二位姐姐,这段夫人有孕在身,我们到苑中稍歇片刻。”
高太妃忙道:“我一时开心却忘了,快去歇息。”
这时段元和段季许久未见段先,忙抱住,段季开心的说道:“姑母姑母,你可来了,我们可想你了,咦怎么不见姑父前来呢。”
“你姑父,一早谒见先王宗庙去了。”
段元说道:“姑父啊,如今位高权重,诸事缠身可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女子了。”
段先轻按她的鼻头,说道:“你这小妮子,现在可越来越会说了。”
慕容德在一旁说道:“哥哥们如今都建功立业,我也要入军旅。”
段先笑道:“你才多大,等你像纳哥哥那样,我肯定让你姑父带你纵马驰骋。”
段季奶声奶气的说道:“我要和慕容德一块儿去。”
“哈哈,”众人闻听此言大笑。
燕国龙平陵享殿
一人在空旷的享殿内跪下,“父王,霸儿来看你了。”
回声不绝,慕容霸一个人独自垂泪。“儿臣不孝,未及见你最后一面。”
慕容霸拭去泪水,站起来,坚毅的说道:“今赵国天下大乱,父王让我戍守的徒河,儿臣未让父王失望。如今徒河上下一心,已是金汤城池。今我慕容霸定为我燕国前锋,南下中原,攻坚克难在所不辞,愿父王英灵保佑我燕国雄据天下,保佑段先腹中公子无恙。”
说话间一老人勾着身子,在添加灯油,步履蹒跚,动作迟缓,似是耳背。定睛一看原来是先王的侍从—平伯。
慕容霸忙上前去,“平伯何故在此?这些让下人去做吧。”
那人淡淡的说道:“公子,你是认错人了吧,这里只有守陵人,没有平伯。”
慕容霸却是急促道:“你就是平伯,不会错的。”
“公子虽是王公,然切莫以势压人,我不是平伯,就是这里的守陵人。我之权力虽不像你们慕容家那般大,但在这先王享殿之内,我还是做得了主的,若再喧哗,小心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你,这……”慕容霸却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