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程幼也这种看起来心高气傲的人,也会往人家床上爬呢。”
“艺术生不都是这样吗?心高气傲不都是装的?他们说不定早就......”
“也是,毕竟对象是陆悯嘛。”
课间休息时间,班里的两个女生一前一后交头接耳,提到陆悯的名字,不约而同地嬉笑起来,热衷风云人物的八卦是青春期的天性。
许结年从后门进来,径直走到她们两个跟前,踹了一脚凳子腿,发出巨大的响动,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朝她们三个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皮笑肉不笑地问:“说谁呢?”
那两个人讪讪对视了一眼,心虚地转了回去。
许结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走廊的窗台上晃荡着两条腿的程幼也,正从兜里往外掏核桃吃。
她朝许结年做了个口型:“算了。”
许结年气不打一出来:“怎么就算了?就从她们俩开始一路问,总能问到是谁传的。”
程幼也掏出来一个核桃塞进许结年嘴里,许结年嗔视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拍掉,用力把核桃嚼碎,像是在嚼仇人的骨头。
“我知道谁传的,刘奉君传的。”路过的人喊了声也姐,程幼也抬了下下巴应了一下。
许结年听这个名字很陌生,半分钟才把人和脸对上号:“你和他有什么仇?”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程幼也身后的窗户大开着,许结年紧张她往后一仰就要跌下去,始终扶着她的膝盖。
程幼也撑着窗台,晃悠着腿,满不在意地说:“上个星期我把他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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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奉君在伏北名气不大,平日里只管在校园里不务正业地瞎逛,一伙人成群结队,他通常排在末尾,边缘人物中的边缘人物。
但程幼也记人很牢,他们在天台上碰过一面,当时摔门的那个就是他,可能积怨许久了。
刘奉君的脾气不好,又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陆悯他得罪不起,可又太想去逞口头上的威风。
不知道在背地里骂了陆悯多少回,有一回,叫程幼也听见了。
校门口的烧烤摊晚自习下课后开始营业,靠近店门的铁栅栏被掏了一个洞,经常逃学的人已经能娴熟地在其间穿梭。
小桌板上烤串杂七杂八地叠在一起,一群人把荔枝大窑喝出了青岛啤酒的架势。
刘奉君一拍桌子,开始高谈阔论起来:“没见过这么装的,他装什么呢啊?演过两个电影,就是明星了?就了不起了?还不是有娘生没娘养,你们都知道吧?陆悯他妈早就没了。”
在此起彼伏的“就是”声中,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像是警鸣,惊得老板娘发出短促的尖叫。
程幼也把校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遮住了下巴,包括刘奉君在内的五六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眼神惊惧大过惊讶。
她初中就出了名,她哥更是名声不菲。
程幼也把手里的啤酒瓶子扔了,因为程策也说过,摔啤酒瓶只能用来吓唬人,不能用这个动手,容易出人命,很难办。
她往老板娘的围裙口袋里塞了几张人民币,说:“这桌我请了。”
老板娘接了下来,心里有了数,赶紧躲进了后厨。
最后程幼也又看向刘奉君:“你刚才在说谁?”
那天晚上,刘奉君和程幼也结了仇,比起被人打了一顿,他更受不了在这群平时喊他君哥的兄弟们眼前被一个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对于有些人来说,面子比命还重要。
不过那天之后,聪明的刘奉君想到了比和程幼也再打一架更好的主意,他得意起来,程幼也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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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陆悯第三次在钟煜的嘴里听见程幼也的名字了,他皱着眉合上书,不知道心里怎么就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你是不是和她好过头了。”
钟煜脑子里就一根筋,没听出来陆悯话有所指,刚准备把这句话接下来,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口哨声,他们俩应声抬头,看到了刘奉君贼眉鼠眼的笑脸。
他现在颇为得意,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踏马的还敢来?”钟煜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站起来,却被陆悯按了回去。
他把书丢到钟煜怀里,说:“来找我的。”
刘奉君呵呵笑了一声,朝钟煜做了个鬼脸,跟在陆悯身后走了,他心里暗暗想,今天就是我刘奉君在伏北出名的日子了。
陆悯拉开楼梯间的门,放刘奉君侧身钻了进去,他拔了钥匙,反锁上门的动作很熟练。
陆悯摸开墙上的灯,楼梯间里课桌杂乱地堆在一起,顶到了天花板上,他掏出手机,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敲了敲桌面,刘奉君嗤笑了一声,也把手机掏出来放到了上面。
“怕我录像啊?把我当这么下三滥的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