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灵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
后背隐隐泛起薄汗,整个人像被丢在炼丹炉里热乎乎的,完全没有感受到秋夜山间的凉爽宜人。
眼皮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但实在是耐不住这股莫名的燥热,便缓缓睁开眼。
夜色朦胧,清朗月光穿过透明落地窗洒了一室,勾勒出男人锋锐凌厉的下颌,视线上移,是一张陷入熟睡依旧俊朗的面容。
只是眼尾的柔和弧度泄露出一丝温柔惬意。
路思灵看着看着,突然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沉睡的凌深似是察觉到什么,扣在她腰间的指尖忽地颤了颤,粗粝温热的指腹像是将那一小块布料灼穿,直直点在她心尖。
路思灵这才记起睁眼的初衷,惊觉身处何处,又热了几分,像熟透的虾米浑身通红。
她屏住呼吸观察男人的睡颜许久,确认他安静平躺没再动作,才做贼似的轻悄悄爬到另一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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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半夜这出心惊担颤的独角戏,次日天蒙蒙亮,路思灵破天荒早醒。
不知是身体习惯了温暖不自觉往那处钻,还是凌深后半夜动过,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一幕和半夜几近重叠,如果除却窗外由深转浅的天空的话。
路思灵双手抓着床垫,故技重施偷溜起身,身下的男人却若有所感,长臂一揽将她嵌入怀中。
金灿阳光照亮满室春光,凌深微眯着眼,压低的眼角蕴着几分无奈,睡了一夜的嗓音较平日更为低沉喑哑,“才过了多久,昨晚睡前说的话就忘了?”
严丝合缝陷在温暖的怀中,她的身体像漂浮的云朵软绵绵的,加上大清早刚睁眼,神思自然比往常迟缓。
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夜睡前的擦.枪走.火,紧接着仿佛又感受到蛰伏在暗处生机勃勃急欲破土而出的春意。
“你!唔……”
骂人的话被迎面而来的啄吻堵在口中。
唇瓣轻柔相贴,一触即离,莫名透着安抚的意味,凌深凝着她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粉扑扑的双颊,弯唇一笑,“早安。”
路思灵又羞又气,顾不上多想,一个翻身滚到床边,揪着被子背对他,不再看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半山别墅到市中心有些距离,凌深尽管再贪恋也不得不准时起床,只是嘴上不依不饶,“害羞什么?昨晚是谁先主动的?”
床上的“小蚕蛹”扭了扭,不作答。
昨夜那是氛围恰到好处,情不自禁。
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同床共寝缠绵,路思灵才后知后觉进展似乎过快,好一会儿才闷声解释:“有点不习惯。”
初尝甜头的男人倒是得寸进尺,“那我们每天多练,习惯一下?”
路思灵抓起旁边的枕头往他身上狠狠一甩,“才不要!”
她从来没发现,凌深竟然藏了另幅面孔。
如此——
厚脸皮。
薄唇溢出一丝轻笑,凌深没再为难她,再次从衣帽间出来时,衬衫西服一丝不苟,又回到那副矜贵斯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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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思灵独自躺了一会儿,起床后在满是她风格款式的衣帽间里左挑右选,最终换上一条纯白泡泡袖长裙,平添了几分文艺甜美的气质。
镜子前的她转了个圈,忽地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下来吃早饭了。”
凌深推门,看着晨光下的白色身影,顿了顿,才低着嗓音唤。
路思灵应了声好,亦步亦趋跟在凌深身后下楼,恍然间有种婚后过二人世界的错觉。
凌深知道她脸皮薄不习惯有人伺候,特意提前放了管家和佣人的假,简单做了一桌中式早餐。
二人一起用过早饭,凌深乘车上班,路思灵来到心心念念的大花园里,嗅着沾染晨露的芬芳花香,心旷神怡。
欣赏了好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猛然振动,纪珊珊问她等会儿是在安澜华府碰面还是直接去新开的那家网红餐厅。
路思灵想了几秒才道:“你带上相机,我们在店里集合吧。”
“好好好,一会儿见。”
纪珊珊连声应着,停顿几秒后尽管极力压低声音仍难掩激动,“恭喜!”
昨晚发布会还未结束,路思灵便直接让她提前下班,与凌深结伴离场,加上这番对话间接透露出她昨晚未归的事实,嗑CP的纪珊珊不难猜测二人有了新进展。
路思灵失笑,没否认,“嘘。”
“我懂我懂,保密。”
得到一手情报的纪珊珊兴奋的直跺脚,又怕吓到电话那头的路思灵,捂着话筒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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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保密这种事情在互联网时代属实天方夜谭。
何况昨晚活动是现场直播。
最近时段娱乐圈里没什么乐子,当晚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