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五大三粗的酷吏走过来,一左一右,一起拉动刑具。
那拶子便开始收紧,夹在十指上的铁棍之间的缝隙便开始慢慢变窄。
起初那手指只是瘀青,但随着行刑人力量加大,缝隙变得越来越窄,那手指便被夹得淤血,破裂,最后血肉模糊。
但这还不是最疼的,最疼得是那血肉之下的骨头。
那拶子的缝隙被拉得,明显已经没有指骨宽了,冰冷的铁具夹着那双血淋淋的手。
那种食髓入骨般得疼痛,肝肠寸断。
“大人,这人疼昏过去了!”
行刑途中,酷吏多次问她“可肯招供?”
可那女子便是将唇咬破了,宁愿疼昏过去,也只字不肯。
“看来本官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下如此酷刑,这洛氏当真是块硬骨头。
硬骨头自然要用更加严厉的酷刑来啃。
那大人冷声道:“用冷水将她泼醒,待她醒了,本官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那大人说得“招待”便是将洛云澜拎起,腾空得绑在十字刑架之上。
那女子身量娇弱,绑在刑架上,腰还没有刑架的柱子粗。
因双脚离地,自身重都集中在用铁链固定,绑在横向木柱的手臂上。
经方才的拶刑后,洛云澜已是疼得浑身脱了力,此刻被半挂在这刑架之上,整个人便如被撕裂了一般。
可这还离那大人说得“招待”还差得远呢。
那大人叫人将她的鞋袜脱了,露出一双粉白玉足来,他取来银针,将十根银针沿着指甲盖,尽都扎进了十根脚趾里。
方才的拶刑洛云澜还尚能咬牙挺着,可这钻心刺骨的针刑却是叫人生不如死般得折磨。
那针足有寸长,几乎尽扎进了脚趾中。
因痛而凄惨的叫声布满了内狱的每一个角落。
可如是这样,洛云澜依旧宁死不认。
她知今日一难,恐难再活着出去。
既如此,她更不可能说出实情,得罪定北王和当今圣上。
“无妄之罪,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认的!”
可抓她之人又怎会让她轻易死掉呢。
“本官杀你做什么,杀了你谁给本官招供?”
那大人也看出了洛云澜的决心。
“到我这来的,一开始都是你这番模样,说什么宁死不说,可到后来,不也全都招了。”
他将燃烧的蜡烛放在那被插了银针的脚趾前,让蜡烛一点一点,慢慢的将银针烧热,烧红。
他幽幽道:“所以有些时候话别说太满,本官有都是办法招待你,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日,三日不行就更多时日。
“伤了给你治,饿了给你吃食,虚了给你吊命补气的参汤,只要你一日不招供,本官便陪你一日,也变着法的折磨你一日!”
那银针被烧得发烫,那热也渐渐蔓延进脚趾。
原本已麻木的疼意再次来袭,待那银针用铁钳拔出来时已被烧红,从肉中拔出后带着血,刺啦刺啦的冒着热气。
那大人拿着烧红的银针举到洛云澜面前,眼中更是鬼魅狰狞的笑。
“洛氏,若你再不认,本官这银针可就没这么规矩了,保不齐要扎到哪里。”
那血红的银针在她的身上四处打转,跟后的两个酷吏也跟着发出阴森又猥琐的笑。
其中一个酷吏已是等不及,上前去解洛云澜的衣服。
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却在这时倏得睁开眼,一口咬住了那酷吏的耳朵。
那如狼一般发了狠的女子,双目猩红,布满血丝。
任那酷吏怎么拉扯拳打,她都不肯松口,低吼着,撕扯着,直将那耳朵生生撕咬下来才算罢休。
那酷吏一声惨叫,捂着流血的伤口疼得在地上打滚。
另一个酷吏见状也被吓得不轻,迟疑不敢上前。
“大人,这……这女人疯了!”
那被绑在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女子如一只被困顿的猛兽,纵是手脚被绑了,可那从骨子里流出的血性也不由得她任人欺辱。
她叼着血淋淋的耳朵,怒瞪众人,嘴里还发出阴沉低吼。
那样子便是谁敢靠近,她便再从谁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
针刑需得近身,那大人也是怕的,不敢再向这疯女人靠近,便让酷吏持鞭,狠狠抽打过去。
直将这一身嫩肉打得皮开肉绽,衣服尽破为止!
洛云澜咬掉那酷吏的耳朵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待那鞭子招呼过来时,她已经全然没了知觉,整个人昏沉过去。
只是任她如何昏沉,她嘴里仍旧死死的叼着那被她扯咬掉的耳朵。
犹如是野兽守护自己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