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郑竟是在府中等着连宋。
还是那个书房,上次慕如在这里质问桓郑为什么要求亲连宋。
今日,是连宋自己来了。为了同样的事。
桓郑仿佛早知连宋要来,稳稳地坐着喝茶。见连宋过来,便多拿出个杯子,沏上茶,请公主入座。
连宋坐下,也不饮茶。只问桓郑意欲如何。
桓郑也不恼,也不急,开口道,“公主何必着急,且先饮了这茶,且尝尝这茶,与公主宫中的可有不同?”
连宋单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慕如伤重,她没有心情与桓郑周旋。只想快快让他放了慕如。
桓郑见她这样,知道连宋是真的着急了。看来这个女子对慕如情深,所以眼里看不进别人。若然她知道了真相,还能原谅慕如吗?只怕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想到此处,桓郑心里暗自得意。你虽聪慧,奈何势单,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所用办法虽然卑鄙,但日后你会知道,哪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若非你如此聪慧,我又何须在你身上下功夫。
连宋见桓郑一直不言语,只一直玩味地看着她,连宋忍耐不住,开了口,“世子今日这般,可是有何条件,只管说来。”
桓郑道,“若非在公主手上吃了亏,我又怎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向公主表达我的决心呢。公主知道我要什么,又何必多问呢。我只问公主的意思?”
连宋道,“若我答应了,你是否有把握救出慕如?”
桓郑笑了笑道,“自是有办法的。慕如疏于职守导致朝廷重臣伤亡,本就不是铁证,我手上有另一份证据可证明慕如已经尽职,是被人刻意误导了,而他在应对时已然用尽全力,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只是,我不知,这份证据,我是否有必要交上去。”说罢,桓郑看了看连宋。
连宋道,“你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能保慕如无事。”
桓郑一听,看着连宋一笑,又摇了摇头,道,“公主答应地这么爽快,我反而不放心了。毕竟,我不止一次在公主手上吃亏了,也不止一次被公主糊弄了。”
连宋道,“那世子如何才能心安。”
桓郑靠近连宋,用手抬起连宋的下巴,看着连宋的眼睛,暧昧地开口道,“公主若真成了我的人,我便能放心了。”
连宋被此语惊得连连后退,他是要,他是要,不,怎么可以这么荒唐。可是眼下,说别的他还能再相信吗。我若不答应,慕如可熬得过这几天?不,不,我不可以让慕如死,绝对不可以。
连宋羞愤不已,红着脸,咬着牙,盯着桓郑的眼睛说,“若如此才能让世子安心的话,连宋可以答应。”
“哈哈~”听闻桓郑此语,桓郑不住的大笑,放开了连宋,开口道,“公主以为我要如何,逼迫公主吗?我还不至这般不堪,我总要你心甘情愿的。”
连宋听了此话,更加羞愤,狠狠道,“那世子要如何,是要连宋过了门才肯放人吗?”可是,慕如的伤能等得到那个时候吗,不,不行,“如若是要等亲事成了,那烦请世子速速准备,连宋随时可以进门。”
桓郑更是一笑,道,“公主何必如此心急。我桓家即使纳妾,也要礼数齐全,好生准备,更何况娶妻,怎可如此匆忙?”
“什么?娶妻?”连宋颇为吃惊。
上次桓郑便开口许她正室之位,连宋只当桓郑是权益之计,今日桓郑拿捏慕如在手,他为刀俎,连宋为鱼肉,何必再与连宋虚与委蛇,再拿出桓家宗妇的名分来,还是他只想拿此做借口拖延时日,可慕如怎么等得起。
桓郑见连宋此番模样,也不多言,只拿出一份婚书递与连宋,婚书上赫然写着聘连宋为妻,连宋诧异不已,婚书上,桓郑已签了字,难道,难道,他是真的要娶自己。连宋吃惊不已,可眼下她管不了,妻也好,妾也罢,哪怕桓郑眼下便要与自己圆房,只要能救慕如,连宋没什么不能答应地。连宋心中,活着是最大的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桓郑不等连宋说话,便开口道。
“公主的顾虑我并非不知,但公主的手段我也见识过,我也不得不防着。只要公主签了这婚书,明天,慕如不仅可以回家官复原职,还可晋升。这一纸婚书,既是公主的承诺,也是我向公主的诚意。我此举虽不磊落,但也是我,诚心想娶公主不得已的举动。还望公主,能看到我的诚心,莫要再对我心生防备,你我携手,将来,自不可限量。”
连宋没工夫听他说后面的话,听他说了慕如明天便可回家,连宋拿起笔,沾了墨,稍一顿,开口问道,“世子方才的话可当真,只要我签了这婚书,慕如便可回家。”
桓郑听她只关注慕如可以回家,丝毫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不禁有些泄气,但也只是一丝丝,桓郑答道,“绝无戏言。”
连宋听罢此言,毫不犹豫,在婚书上签了字,并盖上了手印。
桓郑看她这般利落,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