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宫中。
“见过贵嫔娘娘,不知贵嫔娘娘召见连宋有何吩咐。”。
一早贵嫔便唤人来召连宋,连宋颇为疑惑,但也不敢怠慢,依礼前来相见。
“却非本宫要见你,是有人要见你”,贵嫔缓缓道。
谁,难道是慕如,慕如假托贵嫔来见我是何意,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连宋倒有些着急,正待问出口,却见门外进来一人,却不是慕如,竟是刘崇。
刘崇一见连宋,急慌慌地走上前来,连礼都没行,急切切地开口。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救命!”
连宋虽与刘崇见面不多,但也知这位大人素来稳重,何曾如此失态,来求自己救命。
难不成,是慕如出了事情!
果然。
原来是桓郑不满被连宋拒婚,迁怒于慕如。便用计,使得慕如在京城布控中出了疏漏,死了一名重臣,伤了几名朝臣。慕如因此按律索拿下狱,只待秋后便执行斩刑。
刘崇几番运作,也未能将慕如救出,眼看慕如死期将至,刘崇心知是桓郑的陷害才至此,便也不顾脸面及暴露的危险,上门去求桓郑。
谁知桓郑并不见他,只说了一句,法外无情,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这一句,刘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不就是桓郑用来逼迫连宋的手段吗?
为救慕如一命,桓郑忙慌慌赶来求连宋,直言慕如在劳中受尽苦楚,红莲与两个孩子孤苦无依。
连宋一听,哪有不着急的。
虽然她心中已断与慕如的缘分,但心中始终是有他的,纵然不能结连理,也断不能见他丧命。,
连宋想起当日拒绝桓郑时,桓郑阴狠的表情,难道,他只为了逼迫自己,便也做了这般无耻的阴谋吗?
多思无益,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救出慕如,其他都是后话。
连宋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不知大人可能安排我去见下慕如?”
刘崇着急地说道。
“桓郑看他看的甚严,我连些物件都不能送进去,听闻慕如在牢中受了刑,伤的很重,我几番打点想请大夫进去,全部被拒之门外。
这个案子虽已定案,却不见得没有转机。若遇见大赦,还是能留一命。
只是,若然慕如病死在狱中,便是大赦又有何用!这可怎么是好!
公主,如儿虽对你不起,到底对你一片真心,公主可否看在这一片真心上,救他一救,老夫给公主跪下,求求公主了!”
说罢,刘崇老泪纵横,当真给连宋跪下了,刘崇疼爱慕如如子侄,一片情真,如何能不动容!
连宋本就挂心慕如,更不禁刘崇这一跪,连连答应。
“刘大人快起快起,我自然是会救他的。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一定救他出来。桓郑那边,我去见见他,只求刘大人,看顾好红莲姐与两个孩子,不让慕如心有牵挂。”
刘崇一听连宋答应了,忙忙擦了眼泪,连连说好。二人便分头行事去了。
连宋出了贵嫔宫,正待去寻内府总管王得泉让他往桓府递话,却见内府总管便候在贵嫔宫外,等着连宋。
一见连宋出来,内府总管王得泉便叫住了连宋,连宋见王得泉身边站着一人,竟是桓郑的随从丁乙,桓郑几番给连宋送礼时,连宋见过这人。
丁乙上前,递给了连宋一块令牌,和一篮伤药,对着连宋说,“世子知道公主挂念旧人,虽说律法无情,但世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些东西,一会公主定然用的上。”
哼,安排的果然周全!倒是让人不知该谢还是该恨。
连宋接过物件,倒也是冷冷地谢了一番,“倒是要替我谢谢你家世子,考虑周到。”
丁乙嘴角略微一动,似是嘲笑,却又继续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世子交代,要小人听从公主差遣。马车已在宫外,出宫手续也已向皇后娘娘通禀过,公主可放心行事。”
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连宋也不多言,便随着丁乙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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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昏暗,憋闷,气味复杂。
连宋见到了慕如。
浑身是鞭刑留下的印记,头发凌乱,汗水血水混杂,原本清俊的脸庞满是污垢,一动不动趴在草堆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多日不见的心上人,今一见,竟是这般模样。连宋,心下难忍,眼泪不禁涌出了眼眶。
可当下不是她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丁乙,丁乙回了一个“明白了”的表情,便着人开了牢房门,连宋赶忙进去。
却见慕如额头都是汗,表情痛苦,连连呓语,连宋喊了几声,都不见他醒来。
连宋心痛的连连落泪,再见慕如躺着的,只有薄薄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