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出精力盯着自己。
陈秋野警惕着一路往南,闪身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巷子尽头的木屋门被叩了三下,陈秋野顺着打开的门缝隙便钻了进去。
“难得,今日这大白天的,怎么来了?可别被晋王的人盯上,白白拖累我。”
陈秋野乜了一眼文达,“放心,晋王现在分不出精力管我。”
“发生了何事?”文达察觉出不对劲,问道。
陈秋野将今日在魏府发生之事,和自己的推断,一一告知了文达。
“看来这个晋王还是挺看重你的,不惜舍掉大康。你小子,可莫要‘辜负’了晋王啊!”文达打趣道。
“魏家大小姐是个好人,我不想在感情上伤害她。可若不依计行事,恐这么久在晋王身上下的功夫要白费。”陈秋野叹了口气。
文达拍拍他的肩,“今日之事,我会替你禀报皇上的。至于对魏知芸的计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未尝不可试一试。皇上身边的得力干将配魏将军千金,何尝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
十月中旬的天气渐凉,银杏叶金黄。
金海在院落中百无聊赖地打扫着三两片落叶,府邸外传来叩门声。
他匆匆赶出去,又回来禀告。
“主子,求见的是魏府大小姐。”
“魏知芸?她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主子你去看看吧。那阵仗,像是来提亲的。”
陈秋野白了一眼金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他随金海快步往门外走去。
金海似乎说的也没有错,门廊处,魏知芸和她的奴婢莹莹,正落落大方地站着,她们身后,摆了八个大箱子。
箱子用朱砂染了色,金黄的镶边和锁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个箱子旁各站着两名仆役。
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雅间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靠在窗台边,用手指圈成望远镜,眯着眼往陈府大门看去。
“二小姐,你小心些,别掉下去啊!”明珠提醒道。
魏知夏屈了屈膝,“知道了知道了。”
“阿芸真是干大事的,这阵仗,八抬大箱,还不得分分钟将师父拿下?”
“二小姐,你何苦窝在这偷看呢?方才大小姐让你一块儿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去?”明珠苦不堪言,她跑了周围几家铺子,才终于找到了这视野最好的茶馆。
又花钱又赔笑脸,才将原本坐在这雅间里的客人给请走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爹爹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送谢礼,他自己不会派人去送,非要阿芸去?不过是想要撮合阿芸和师父罢了,我要跟去了,锃亮一电灯泡,阿芸如何与师父独处?”
“但我不放心啊,师父那人对待感情有点木讷,明明心里喜欢却又闷着不说,我在莲舟村是领教过的。万一阿芸今日出师不利,我得敲打敲打师父,让他开开窍。”
“诶诶,进去了进去了。”
魏知夏见魏知芸朝师父福了福身,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师父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二人便前后入了府。
后头的八个木箱,也被一一抬进。
大门一关,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明珠明珠,看不见了。走,咱们躲到师父家门口去。”
*
陈秋野府邸中,八个大箱子齐整地摆放在院落中。
“知芸姑娘这是为何?”陈秋野问道。
“父亲嘱咐我寻个时间重谢陈公子。这不,阿芸近日觉得身体好多了,便惦记着这事儿,顺道出来走走。”
“魏将军和知芸姑娘太客气了,这谢礼太重,秋野受不起。”
魏知芸温婉一笑,命人将箱子打开。
“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陈公子便收下吧,否则知芸和父亲心中过意不去。”
陈秋野听见金海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忙快步上前。
有兵器,有布帛,有好酒,有文玩字画,还有……
陈秋野望着其中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魏知芸心中一咯噔,“这……陈公子可是不喜欢?许是阿芸弄错了。莹莹,把这两箱东西拿走吧。”
“慢着。”陈秋野抬头,脸上是恍然大悟后的快意。
魏知芸好像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直达眼底的情绪。
“我很喜欢,留下吧。其余的谢礼太重,秋野改日送还回魏府。”
在场几人,全都感到讶异,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金海挪到陈秋野身边,“主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这两箱里这么多盆白花,也太不吉利了吧?你怎么偏偏留了它们?”
“白色干净、纯粹,吉利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