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手腕被禁锢的青年正半蜷在床头，金发显得有些黯淡，俊美的面容比他曾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苍白无生气。
血色尽褪的唇上，凝着一抹暗沉的血迹，双眸微阖，垂下的睫毛在光晕下洒落细碎的阴影，映着眼底两道淡淡的青黑。
他的肤色白到几近透明，唯有唇上一点绛色红得刺眼，安静犹如一副装裱的画。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攥住。
强烈的窒息感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亚塔不记得他是如何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的，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便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
感受到头上笼了一片阴影，容顾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话语轻飘飘的叫人听不出情绪。
“拜你所赐，我现在的模样，是你心心念念想看了很久的吧。”
俯身下去，亚塔朝他的脸颊缓缓伸出了手，指尖即将触到的瞬间，像怕击碎了什么似的，又倏地收回，转而一把抓住容顾的领口，欺身而上。
“一定很痛苦吧。那种感觉。”
他毒蛇般寒凉的吐息扫过他的耳廓：“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肯求我，我会帮你。”
凝视着亚塔那双盛满毫不掩饰扭曲与疯狂的红瞳，苍白俊逸的血族勾起唇角，笑了。
“我也同样说过。别想了。”
死死盯着容顾的眼睛，他整个人都在难以遏制地发抖，声音发颤，从喉腔的最深处，呜咽般地说出：“求我……”
他仍旧微微笑着，唇瓣轻启，吐出的那个字却极尽凉薄而失却温度：“不。”
亚塔攥着容顾襟口的手指瞬间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良久，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肩膀颤抖着，脱力的手却再也抓不住什么，无力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