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派系纷争?你们明明行事比假发他们还要没声没息的,怎么个纷争法能让你都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又想起了那片血雾,和那个始终不变的坚定眼神。
“说是派系其实也不准确,本质上是理念分歧罢了,走到了我们这个程度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不过矛盾最激烈的时候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好多提的。”
我对他摇了摇头,“实际上有关这些理念不少我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想清楚呢。”这就是拒绝和他继续说明的意思了。
其实也是实话。
对于武器开发和配置,自从上次听闻阿明加入高杉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是否需要转型的事情了,只是清平那边占据了我最近工作的主要精力,所以还没有什么进展而已。
银时“啧”了一声,看起来特别不爽。
但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我。
既然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即使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的。
……所以他之后就很有可能会绕过我,自己偷偷去其他渠道调查了。
想了一下他可能的探查方式,我暗叹了口气,慢慢向银时靠近。
我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抬眼看他:
“抱歉,等我捋清楚之后再告诉你,行吗?”
银时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作弊,半天没回过神。
半晌后他才微微前倾,盯着我。
“那就说好了啊,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不许瞒着我。”
他刻意放松了脸色,让这句话听起来甚至有点像在撒娇。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嗯。”
气氛解除了凝滞,仅有我们两个人的宅邸里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极近的距离下,是彼此的心知肚明。
没多久,战栗的气息便彼此交融,余音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
等坂田银时擦干头发走回卧室的时候,先一步洗好澡的工作狂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来了几份文件,但却就这么拿着它们,保持着翻看的姿势,靠坐在床头边睡着了。
困到这个份上还能想着工作。
这种敬业的精神坂田银时确实是甘拜下风。
他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轻轻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几张纸,帮她放到书桌上之后,又环着她的腰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松野葵一向信任他的气息,所以即使这么动作也没有惊醒,只是蹭了蹭他的手臂,像个猫似地钻进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熟了。
估计他失忆这几天这家伙都没怎么好好睡觉吧。
坂田银时慢慢抽出手,同样控制住没发出声音地关上灯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被窝的另一半、松野葵的身边躺了下来。
他刚一躺进来,松野葵就熟练地靠了过来,埋进了他这个新热源的怀里。
坂田银时也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又把她拉近了一些,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做完这些习惯动作之后,他埋进了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与他相同的气味,才总算有了几分恢复记忆、回到日常中的实感。
窗外月光很亮,亮到可以照进没有任何光线的室内,让他足以看清缩在他怀里的人的样子。
坂田银时微微抬手,将松野葵散开的头发拢回耳后。
没有了头发的阻挡,被她豪迈的睡姿蹭开的衣领附近隐隐又显出了那条刀疤的影子。
但坂田银时并没有继续去探究的意思,他只是动作轻缓地整理好松野葵的衣领,又拉起被子将那些影子一并掩埋。
虽然松野葵并不打算告诉他有关于这个伤疤的事情,但是他猜也能猜个大概。
他们两个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尤其是他这些年做万事屋有时候也会受伤,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身上会有疤痕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道伤疤不同。
这道横亘在松野葵上半身的刀疤几乎能将她一劈为二。
即使他能看得出当初的伤口并不算深,他也可以透过这道凹凸不平的纹理窥见松野葵当时的险境,毕竟别的不说,就光是这个伤口的位置就足以让一般人大出血而死了。
如果是当年在战场上受的伤的话,松野葵大可不必如此遮掩。
所以,这必然是后来她在暗中活动时所受的伤。
这些年他虽然确实是不比过去在战场上那样对松野葵的活动了如执掌了,但这种程度的伤口,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事件可以留下的,他只需要简单回忆一遍,就能推算出她大致的受伤时间。
多半就是五个月之前吧。
说是充当诱饵处理叛徒的那次。
还说什么没事。
躲着他的那两个月绝对就是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