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阿木被冰冻住止血,重伤的腹部。
鲜血重新涌出,阿木嘴角溢出血,朱厌狠绝地用手在她的腹中搅动,试图加重她的伤势让她罢手。
阿木一路至今,自然不会放开手。
她施诀的手紧紧贴着朱厌的胸口,另一只手却主动揽住了朱厌的脖子。
不退反进,朱厌的手穿过了腹部,僵在空中滴血。
阿木抱着他,如果忽略两人体内法诀带来的刻骨铭心的寒痛,这是个很温柔的拥抱。
阿木在他耳边轻轻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好个头!又想骗他乖乖被封印!
朱厌不想再上当,想推开阿木,却没想到阿木的话是真的。
这个马上真的是马上,最后一波法诀彻底锁住离火,他的本命之火彻底被封印,空虚的无力感袭来,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
听着远处因为离火居然自行消失而爆发的欢呼声,朱厌又愤怒又不甘。
差一点,明明他就要成功了,他为什么又会相信人呢?
朱厌拼命要挣开阿木的怀抱,阿木却将一道符贴在他的后背,手指点了唇边的血,在符上点了最后一笔。
阿木主动松开了朱厌,看着在后背渐起的金光中愤恨看她的朱厌轻轻道:“对不起,你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
朱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传送离开了。
没有了朱厌支撑,重伤力竭的阿木再也无法悬空,坠落而下。
坠落时,她才发现,西海的天空不知何时不下雨了,阴沉的云中透出天光,原来阴沉的云雨上还是晴空。
她不自觉一笑,放松试图给伤口结冰未果的手指,结结实实地摔入西海。
此刻的她,恐怕连施法让自己在海中呼吸都办不到。
她还是没有完成任务,虎头蛇尾的,朱厌依旧满含戾气,现在怕是更恨了吧。
无能为力地沉入水中,周围冰冷的海水冲淡她身上的血,让她变得更冷,似乎在溺死前就会失去温度死去。
听无名前辈说过,失血到极致,反而不会觉得冷了,就会感到温暖,那时就是回天乏术。
她如今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围绕着自己,看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唇上贴上柔软,温暖的感觉重新进入自己的身体。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抬眼,果然看见了玄翳。
她身体紧绷,手指抓住玄翳的衣袍。
玄翳垂眸抱紧她,继而低头又渡了口仙气给她。
阿木的伤口开始缓缓自愈,她看着玄翳,突然鼻子一酸,眼角流泪。
她用力抓着他的衣袍,指尖发白,有股压抑的情绪涌出,心中千言万语想要说给他听,话到嘴边却是一顿,她只道:“殿下,要是我不行了,你记得带朱厌去听八百遍心经。”
“我不要。”玄翳紧紧圈着她,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言罢,俯身又贴上她的唇渡入自己的仙气。
阿木怔愣地看着玄翳低垂的眼上微颤的睫毛,任由他渡仙气。
不知过了多久,有声清嗓子打破他们的沉默。
“额,你先别渡仙气了,我有上好的药丹,你喂她续一续。”敖谦把手里的丹瓶抛给玄翳,看着玄翳又道:“你也吃一点,顾一顾自己,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狼狈。”
玄翳不语,耳尖透红地依言小心喂阿木吞下丹药。
阿木倚在他的怀中,转眼才看清玄翳胸口旧伤果然一片狼藉,殿下身上有伤还给她渡了好多仙气,阿木苍白着脸轻声道:“殿下,你也吃药。”
“好。”玄翳闻言眼中波动,柔和微微一笑,亦服下丹药,随后起身牢牢横抱起怀中的阿木。
敖谦站在一边,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地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此刻扇面上的惊涛骇浪已然平息,渐渐恢复成一副静止的浪花图。
“谢谢你愿意出手相助。”玄翳抱着阿木给敖谦道谢。
敖谦敛起折扇在手潇洒地转了转,笑道:“客气。你火急火燎传信让我搭救,幸亏玄鸟族不远,办宴饮办了个半月,不然还真搭不上手。”
看着安然在玄翳怀中昏昏欲睡的阿木,叹了口气道:“也亏救她时掉的是海,我这海舆图太好认了,你信里说她和敖溎在一起,那样还真不好下手捞她出来。”
玄翳郑重道:“这次是我和西海龙族的恩怨,与你无关。”
敖谦笑了笑:“没错,我可以偷偷帮你,但这事与东海无关。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东海太子,以我的立场只能帮你到这了……到时候西海龙族跟天族闹起来,我们东海龙族只会袖手旁观。”
“这就够了。”玄翳点头,再次郑重道:“多谢。”
敖谦摆摆手,环顾了四周,刚刚捞阿木时,没想到玄翳正抱着阿木一并被捞到这里。
如果自己出手晚一点,玄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