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的身边舞动的离火吸引了战场打斗的仙魔注意。
妖魔们嚣张大笑,认为是自家大王要发神威助阵,可渐渐地,离火由近到远延伸,首先遭殃的是离朱厌近一点的妖魔,它们才发觉朱厌的离火并不会避开自己,诧异地止住猖笑,狼狈地四散逃命,生怕被离火舔到一点,甚至于向仙界阵营逃命。
离火蔓延越来越快,转眼间即将扩张至战场中心,都知道离火的厉害,大家再不顾仙魔之战,向着离火的反方向逃离,趁此机会,不少神仙斩杀了慌不择路逃来的妖魔,但也忧心忡忡地望着蔓延的离火,等待玄翳下令。
“殿下快回来!”明悦杀了缠斗的两妖,寻见离火附近的玄翳焦急道,连忙施法将法器罩在玄翳身上。
玄翳正与鹰头妖对峙,鹰头妖身后两个巨大的棕色羽翼正拍动着,鹰头妖手中提着奄奄一息的天仪,天仪身上数个血窟窿,战袍被血染得通透。
“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天仪将军也有这么一天,曾经杀我徒子徒孙的劲呢?”鹰头妖尖锐的爪尖猛地伸长,狠狠扎进天仪的腰肉,天仪一声闷哼,微微睁眼喘息。
“放了他,否则你也不得好死。”玄翳厉声道。
鹰头妖侧眼打量了一眼即将烧过来的离火,微微一笑:“这事恐怕得问问天仪将军了。”
旋即低头对天仪道:“你那夫人果真天姿国色,可惜了,我去的不是时候,正好在生崽子,不然放在平时,我不得领回家做个妾室……”
“是你!”天仪的眼睛瞬间怒目圆睁,激动之下,一口血污喷出。
鹰头妖抬手阻止玄翳施诀的动作,笑道:“太子殿下,离火可要过来了,您大可以留下了和我这等无名之辈同归于尽,是吧,天仪。”
天仪动了动手指试图唤起法力反抗,却已重伤枯竭。
他又喷了一口血污,对玄翳道:“殿下,移虚阵我帮不上忙了。”
“你别说话了。”玄翳不忍道。
“殿下,不用管我了,您该离开尽快布阵,不然来不及了。”天仪口中含糊着血道。
玄翳眼中悲切,他又该做选择了,原来他也不过如此,一个个都将离他而去,不过是……一个无能软弱的太子殿下。
宸允剑势如破竹,几道剑影迅疾砍向鹰头妖,鹰头妖没想到这时候了,玄翳还会留下出手。
躲闪不及,只能把手中的天仪挡在身前做盾,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朵昙花,纤长的花瓣间悬空跳跃着两朵透明的火苗,他心疼地抚了抚花瓣,眼中狠戾,撕下一边花瓣急速洒向天仪,花瓣粘在天仪后背,昙花枯萎许多,中央也仅存一朵火苗,身前的天仪被玄翳施法带走,剑影劈天盖地朝他围剿。
鹰头妖包裹身体要害的羽翼被寸寸割断,直插入他蜷缩在内的身体,他来不及感受疼痛,求生欲让他迅速逃遁,下一秒离火吞没原地。
玄翳神色冷峻,就要去追,却听见一声惨叫,回头一看,被他救出安置在结界里的天仪身上燃起离火,天仪看着他只道:“殿下。”便被烧得形神俱灭。
玄翳低头,脸色晦暗不明,却又迅速转身回阵营,背对着熊熊燃烧而来的离火,对着众仙家沉声道:“结移虚阵。”
今日即便是陨落至此,亦不能眼睁睁看着离火波及三界。
“哼,蜉蝣撼树,不自量力。”看着阻挡在离火前方的巨大蓝色阵法,朱厌点评道。
他回头对阿木指着阵法中心的玄翳道:“这个玄翳倒是跟你一样豁得出去,做这么大的阵法的阵眼,这一身仙法不得抽没了?”顿时又乐道:“等他法力枯竭,才会发现离火源源不断,根本没有一个阵法能完全吸纳本大王的命火。”
朱厌得意洋洋,却没有等到阿木的回应,敛了笑凑近一步打量阿木:“喂,被我吓到了?放心,我没让离火烧你……”
话音未落,阿木睁开了双眼,眼中附上了白色的寒霜,利用刚刚的时间,她将封印法诀调动出来了。
阿木抬手轻轻盖上身前朱厌的胸口,曾经这里被伤过,离火从此燃起。
朱厌直觉不对,脸色剧变,正欲挥开阿木的手退开,却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了,阿木身上泛起一道道波纹,细看之下,波纹是玄奥的法诀组成,顺着阿木的手臂,一条条没入自己的心口。
“你!”朱厌震怒,居然连她也背叛自己。
还未来得及发火,一股尖锐的疼痛随着寒意弥漫全身,他仿佛被冻结了,心口那随着戾气肆意的火焰被一道道法诀锁住,每锁上一道,身外嚣张舞动的离火便减灭许多,随着法诀不断渗入,他的离火即将被彻底封印。
不,不可以,他失去了离火,便无法报复一切了,只能任人宰割。
朱厌咬牙切齿,眼中殷红,全身颤抖对抗封印法诀带来的疼痛,恨意满满地看着眼前同样被刻骨法诀疼痛折磨得微微颤抖的阿木。
终于,朱厌的一只手挣动,他毫不犹豫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