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加缪的玫瑰香萦绕在鼻尖,双手用了点力就退开了这本不该存在的拥抱,顺势后退了一步。黑框眼镜折射出冷淡的光,轻柔的话语不包含任何喜怒哀乐:“谢谢加缪同学,我先告辞了。”
大概是个性过于淡泊,与加缪完全相悖,他有片刻怔忪,但很快反应过来放下还有些抬高的手臂,良好的礼仪教养让他轻声道歉:“是我唐突。”
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实在没有必要。我能分辨出他的情绪,但受感情交流障碍限制,我不是很能够理解情绪产生的原因,比如说明明是他接住了要摔倒的我,为什么还需要他来道歉呢?
猜测是一件浪费时间力气还不讨好的事情,既然已经告别,我选择了拎紧手提袋离开。
加缪的眸光黯淡下来,晶蓝的瞳遮上一层暗色,就连密长的眼睫都透出颓唐,呢喃声低到几乎虚无——生气了吗?
法国队的下一个休息区是瑞士队,比起其他国家,这里明显田园朴素更贴近生活,门口的欧洲路银杏树上还栓了根尼龙绳,绳结尽头是一只小绵羊,个头不大,看着怯生生的。
庄园小屋里陆续走出瑞士队员,看样子是午休刚起来,每个人精神都还不错,阿玛迪斯在前不知和队员们在聊些什么,撑着文件夹耐心等他们谈完。
大概是看我站久了,亨利诺贝尔提醒了一句,阿玛迪斯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我。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而来,贴心地往太阳光直射的方向站了站。
“莲医生,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很久,”从手提袋抽出瑞士的文件,单手递了过去,温和回应,“这是瑞士队的体检表。兰迪的有特殊餐食计划,以后他的午餐晚餐我会负责送来,到时候还要麻烦阿玛迪斯同学监督他吃完。”
“好。辛苦了。”他双手接过薄薄的纸张,对我怀有一丝感激,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浅浅绽开一抹笑意。
“有个别同学需要注重训练,这个我们之后可以再议,先告辞了。”
“好的。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处理,下次再送莲医生。”
我知道身为一国主将的他会很忙碌,也不纠结他的歉意,缓慢点头后朝下一个休息区而去。
还有美国、澳洲、德国三个国家,一趟走下来相当于绕了一整个选手村,智能手表的时间来到两点三十七分,距离三点开权限只剩二十分钟。
美国队拥有的是沙滩别墅,也是具有生活气息的休息区。比起其他队伍,这里更具现代化的时尚氛围,队员们也相当活泼。
在一众备选选手的指引下,我到达了美国队训练网球场,随手在MP6上画了个路线草图,记下路标性指示物,以防日后巡视不会走错路。
“主将——”带领我来的黑人大高个儿喊了一声,除了球场之上两个互相击球的选手,其余人视线或多或少望了过来。
“莲?”
拉尔夫本是抱臂观察赛场,见状同身侧的阿兰嘱咐了一句,随后双手放下,步伐快速向我们这边靠近。在他走来的时间里,找出袋中的美国队资料,伸去时他刚好到达面前。
“这是体检表。”
见他接过,向前一步,踮脚在他耳边轻声又补了一句询问。
拉尔夫感受到颈间掠过的呼吸,肌肉一紧。稳住心神后,回想了问题的答案,摇了摇头。
拉尔夫也不知道么?
“也许你可以去问龙雅。”
即便不能给我直白的结果,拉尔夫还是尽可能地为我寻找方向。只是要依靠看起来并不靠谱的橘子鼠……视线偏移到球场外高挑的身影,不出所料与他戏谑目光对上。
“拉尔夫,多谢你。”
真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我会听从他的建议去找越前龙雅。
他的眼角余光扫到手提袋里的几份表格,见我一直撑着文件夹遮光,在我告辞前阻拦了我的想法。他朝杜杜走去,不知说了什么,杜杜在裤子口袋里左掏右掏,最终掏出一串钥匙放进了拉尔夫手心。
拉尔夫脚步很快,过来时还顺势拎走了我手上的袋子,碧瞳之中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我载你去其他国家队。”
抬头望他,阳光洒在眼前,半眯眼眸,确认了他还和之前一样是个固执的脾气。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手已经伸向他拎着的布袋,只是他攥得紧,没有拉动。
倒也不是不能抢,周围都是他的队员,这样争抢的结果并不妥当。手指一点点松开带子,不愿再耽误时间,如果有他相送,那么在三点前完成工作到达医疗大楼是可行的。
“那就麻烦拉尔夫同学了。”轻淡的话音没有多少感激之情,目光投在他胸前的星条旗花纹之上,自由的图案,莫名衬他。
他带我到了网球场外的停车场,左侧稀稀疏疏停了几辆摩托,右侧只停了一辆跑车,他径直走到最后一辆摩托车前,那把杜杜给他的钥匙被插进锁孔,拧动了油门,咆哮的引擎声响彻停车场,他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