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又重重地点了下脑袋:“我跟着你,你帮我救闺女,救救她……救救她。”
“好,我一定帮你救她,一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吃完饭我让老师帮你解了禁术,让他给你看看脚。”
侯淳重新扒着饭,趁着嘴巴空闲的时候抬眼问我:“你不怕我跑了?”
我插着腰想象着自己是刘备,疯狂给自己加点忠义守信的人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你跑了我也是会去救你闺女的,毕竟我和圣尊还结着仇呢,能给他找不痛快正合我意!”
这话说出来真是畅快,没来由的一股子大侠风范,可算让我过了把瘾,嘿嘿。
我眼角皮往胡夏明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傻大个儿这会子正往嘴里疯狂塞饭,看碗里的饭,他应该刚才一直在偷听我俩说话,饭都没吃几口的,小山尖到现在才消失了一角。
“我说小胡,我听我句劝,我们真没杀你姐。”
我感觉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跷,吴林风他们说杀了狐妖,可那天审胡夏明的时候谢允诚却又否认了,我当时以为是为了套话,可后续的种种迹象都让我不难怀疑杀死胡秋烟的真正凶手另有其人。我只能选择先相信谢允诚的话,拖住胡夏明。
我没等胡夏明有什么动作,推开门出去决定先问问吴林风。
这会子他们已经吃完午饭了,正在收拾碗筷。我看见吴林风不在,就谢允诚在擦桌子,这画面多少有些诡异,大少爷一样的人穿着比夏朴袖的白衬衫在这里擦桌子,和这院子的气质比起来太割裂了,我想他应该在欧式装修的房子里弹着钢琴的。
我不打算问谢允诚,从他嘴里套话对我来说难度比较大,只好问他吴林风去哪儿了。这对话也是挺怪,像极了在家找妈妈找不到,转头就去问老爹我妈去哪儿了一样。
谢允诚给我指了指后院,后院很小,说是一条窄窄的巷子都可以,是小楼和院墙之间一点逼仄的空间罢了。不晓得吴林风在那里做什么。
独栋小二层的屋子不高,这会儿太阳正顺着院墙和屋子间的缝隙溜进后院那点小天地里,吴林风就坐在后院的一把矮小的竹椅上,手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木工活儿。
看见我来,吴林风抬眼,又被太阳照得有些睁不开,朝我挥挥手,让我别过去,就站在墙根儿底下。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就朝我这边走来。我站的院墙头上有一点树荫,是隔壁院子家种的树伸过来的一方遮阳的宝地。
“虽说已经入秋了,中午日头还是毒,你别晒伤了。”吴林风摸了摸刺猬头,头上掉了一点木屑下来,我伸手帮他拍拍了拍肩膀落下的木屑,“找我有事儿?”
问我点点头,吴林风指了指屋子,让我回屋子说。
我看见他坐下来就开始往嘴里灌水,刚才顶着太阳做木工活儿应该也没时间喝水。
“你老实告诉我,胡秋烟到底死没死透?”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我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躲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这都过去多久了……”吴林风接着往嘴里灌水。
“我管你多久,这才几天?”我轻轻敲了敲桌子,“吴林风,你答应过我的,咱俩谁也别瞒着谁,你不该瞒着我的。”
吴林风叹了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没急着逼问,这次我想等他自己说。
“好吧,好吧。”吴林风双手合十朝我道歉,“我错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太复杂了。”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胡秋烟到底是死是活。那天我和老谢一起偷偷跑进张老板家,我确定一棍子锤她身上了,本来我和老谢想着先把她拿了,带回去看看是能感化还是直接灭了的,忽然那胡秋烟就口吐鲜血,连带着还有些薄雾从她的七窍里面飘出来,胡夏明看见她姐被我们打成这样就冲过来一爪子朝我俩抓过来,笛声响起以后胡夏明就跑了,等我们回头的时候胡秋烟就不见了,只有地上一滩血迹。起初我们都以为是胡夏明带走了他,可是那天晚上月色很好,院子里亮堂堂的,我们亲眼看见胡夏明是自己一个人跑的。“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脸色沉了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吴林风对我有所隐瞒让我生气了。
吴林风坐在我对面紧张地搓了搓手:“我那天本来想说的,那胡夏明自己跑来了,后来你又做了噩梦,我怕你思虑过多身体承受不住,就想着等你精神好点再告诉你,我也是怕吓着你嘛……”
我真是要被吴林风气笑了:“我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吴林风愣愣地点了点头:“知道啊,咱俩同行嘛……”
“你知道你还怕我吓到?吴林风,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插着腰就感觉怒从心中起,这是看不起谁呢?我收妖捉鬼这么些年这点事儿能吓着我?
我最烦因为性别原因被人保护,或者因为身高体型一类的原因被人保护起来什么都不知道或是什么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