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老师的手臂扶他坐下,下巴对着柴房抬了抬:“老师,那俩怎么处理呀?”
老师八成是去给酒壶续酒去了,我看着挂在他腰带上的酒壶沉甸甸的,想必现在心情不错。
老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瞥了我一眼:“乖宝,你别告诉我你没想法啊?”
我没忍住发出了“嘿嘿”的笑声,拍了拍老师的后背,老爷子太懂我了,那侯淳既然是被胁迫的,那不正好有机可乘?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要学会如何分配好任务来减轻自己的负担,在那之前自然是要招募帮我做事儿的小弟啦。
我吃了几口饭菜拍了拍吴林风的肩膀让他慢吃,我刚吃了糕点这会子没什么肚子装午饭了,又拿了个碗装了点饭菜,先去柴房看看能不能拉侯淳入伙。
我简单复盘了一下,侯淳的女儿现在生死未卜被扣押在圣尊那里,既然要拉侯淳入伙,那必然是要先解决掉他的后顾之忧的,当然在那之前我还是先探探口风比较好。
我没有撕掉柴房门口的黄符,毕竟是老师做的,要是老师不在身边,让我一比一还原复刻肯定效果是要打折扣的,一会儿得让老爷子多做几张给我当库存!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侯淳正在喝水,我没有限制他们的行为,只是拜托老师给他们下了一点小禁术,只要他们走出这间屋子50米就会心口绞痛、皮肤溃烂。他俩现在一个重伤被点了穴,一个脚筋被我挑断了,攻击力自然是对我不会造成多大威胁的。
我对侯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我不打算避着胡夏明,毕竟得让他死心,也得给他吃点“甜头”,比如妖之间最少见的“真诚”,毕竟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
“我说,你这脚上也废了,回去圣尊肯定不要你了,你在我这儿还被关了这些天,圣尊肯定以为你啥都招了,实在不行,你跟着我混吧!”我蹲在地上给他添水,手里捧着从饭桌上扒拉来的饭菜,想起来忘了给胡夏明一碗了,朝门口喊了一声,“门外的,谁都好,来点饭菜!我忘了给这小狐狸整饭了!”
侯淳从我手里接过了饭,有些疑惑我今天怎么态度如此反常:“事出有异必有妖,你是不是又憋着坏呢?”见我给他带了饭,侯淳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一点,但是被挑断了脚筋这件事还是让他看上去十分颓唐。
“你这不是,那什么,脚筋被我挑了嘛……”我抓抓后脑,这种昨天还刀剑相向今天就握手言和的画面任谁见了都有点尴尬,“我问了我家老师了,他说能治好,虽说功力肯定不及当年了,但是好歹一身武艺还是能保住的……”
侯淳索性拍了拍屁股坐在地上吃,一脸不耐烦:“你直说行不行,昨天还和疯狗似的逮谁龇谁,怎么今天就转了性子跟个小姑娘似的……”
我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干草朝侯淳丢过去:“我去你的,老娘本来就是小姑娘!我这是英雄惜英雄,你不是说了吗,你家姑娘还在圣尊手上,我家老爷子说你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恶徒,你是被胁迫了,让我让着你点儿,我这不就来问你吗!”
“问我什么?”侯淳抹了抹嘴,盘着腿放下了碗。
我让他接着吃,他边吃饭我边说,侯淳摆了摆手:“我可不敢,万一你又说了什么疯话惊着我了,我可不想被饭呛死。”
“我说,你跟着我混吧,我认真的,刚才也是认真的,你跟着我,我帮你报仇。”我也拍了拍屁股盘腿坐在侯淳面前,招募队员我可是诚心的,所以真心是一定要剖出来给他看一眼的,哪怕只有一角,也得让侯淳知道我是真心想帮他报仇。
门外谢允诚拿了一碗饭菜推门进来,我看见那饭碗上面小山尖一样的饭菜,对着胡夏明示意:“你看,我们优待俘虏,大好人来着!”
胡夏明“切”了一声,不屑地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拉,呵,口嫌体正直的犬类生物罢了。
“你别搭理他,你先回答我,跟不跟我混,咱俩好歹现在是同一战线的,那圣尊折腾我好几次了,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和我一起对付他吧。”我看侯淳的脸色有些动摇。
见他犹豫的样子,我决定再加把火:“你也看见了外头那俩男孩儿了,那都是我小弟,身手你也知道了,我们和你一起,我们一起救你家姑娘出来!你跟着我,我给你包吃住还给你发银子,你病了伤了我给你出钱治。”我就差把现代成熟的五险一金制度都给他承诺了,双休是不可能双休了,咱们这儿随时都有活动,但是也能随时休息。这会儿是民国,我稍微黑心一点不过分吧?
“我姑娘,还活着吗……”侯淳捧着碗,右手的筷子举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我看见他的肩膀有一点点抖动。
我闭着眼,忍住下意识的叹气:“没见到尸体就有希望,对吧?”
侯淳抬起头,眼中湿润,妻子不在了,女儿生死未卜,脚上还废了,侯淳到现在都还没垮也属实是意志坚定,神智清明。
他愣了一会儿,时间不长,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吧,我的腿有一些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