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节棍…不是,是举着两根捣衣杵扬声道:“什么别人家里,这明明是魏阳的家!好好的一个家,却被阴险小人陷害,把屋子抢走还不够,还要害到人家破人亡!呸,猪狗不如的嘎杂子玩意儿!”
魏阳脚步顿了一顿。
李家兄弟:“……。”
憋屈的是,被人骂了,他们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方大树冷冷道:“李家是买了魏家的屋子吧?房契写的是魏家吧?“他朝一旁指了指“屋子在那头,和这茅房有什么关系?”
李家兄弟:“……。”
这强辩也太强太辩了。
阿铁悲痛道:“魏婶子生前,最后的遗愿就是想在家里阖上眼。你看,好好的屋子就要被拆光了,哪来的家能阖眼的?“
“呜呜呜…可怜哪……”林家母女抱头痛哭。
阿铁又说:“屋子都没了,现在只剩这几块板子了。魏大哥只是拿一些去祭拜娘亲,让她在天之灵能好好安息。死者为大,连拿几块自己旧家的木板也不行吗?”
“呜呜呜…太没天良了……”林家母女继续抱头痛哭。
李家兄弟:……。
魏阳:……。
说什么胡说八道的,谁会拿沾屎的木板当祭品!
魏阳这一行人,有乱七八糟的武力,还会强辞夺理,加上外头聚集不少村民盯着,不得己之下,李家兄弟还是放人了。
魏阳等人带着木板回到林家,清洗干净将木板扳开后,夹层中果然有几个油布小包,是魏母藏起来的银子银票和田契。
听到这儿,柏芊芊稍稍松一口气:“所以魏家的田和银子都还在?”
葛母点点头:“田契和银票全都在,但银子只藏了一些,大概是夹缝太窄不好藏吧……”
”银子只有一些,还有魏阳北归回来应得的新田田契和恤银,也被冒名领走了。”
才刚松一口气的柏芊芊,心又堵了。
柏逸轩问:“如果不缺钱,魏阳他怎么不买间屋子住?起码日子可以过得好一点。”
葛母无奈叹一口气:“母亲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果然被魏母猜中,丧事辨完后,魏阳完全变了一个人,终日面无表情,几乎都不说话,连饭都不想吃,整个人就死气沉沉的。”
柏芊芊问:“从那时候一直到现在都这样?”
葛母又叹口气,然后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魏母去世之前,不是有一些话,是单独和刘氏说的吗?“
姐弟俩点点头。
“回村子后,刘氏就想把魏母的话转告给其他人知晓。她告诉林家四口、也跟方大树说了,但就是没机会和大柱阿铁兄弟说。”
回村后先是忙魏母的丧事,丧事过后,魏阳就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村长还趁这个时侯召集村人说事情。
林家和刘氏几人回村之后就开始忙,加上大柱和阿铁常常和魏阳一起行动,很少单独落下,结果……
刘氏还没找到机会说,阿铁已经看不下去魏阳的颓废样,他也许想用激将法,就对魏阳说了些“你不振作起来,怎么去找林春花那婆娘“、“你这个样子,怎么帮你娘报仇“之类的话。所以后来的魏阳,就从失魂落魄变成……要嘛死气沉沉、要嘛一副要找人一同赴死的样子。
魏母又补充:“不过后来有好一些了,毕竟魏阳身边一直有几个人陪着,这些人一路帮他不少,说的话他多少会听进去。”
村里的人都知道,魏阳以前像个大男孩,他家中不缺银子,想做的事爹娘也不阻止,没遇过什么大挫折,年近三十岁还是像个爱玩闹没长大的孩童。
魏父发生落水事故后,是过了七、八个月才病逝,魏阳虽难过,但好歹是有心理准备的。从魏父过世后,他像是从一个野孩子,变成比较稳重的大男孩而已。而魏母这次的事后,那个大男孩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从此世上多了一个苦大仇深的阴沈男子。
辨完丧事没多久,魏阳表示不好一直在林家打扰,就收拾收拾,搬到小茅草屋去了,终日缩在里头装自闭。大柱兄弟耽心他的状况,在林家的帮忙下,也在附近弄个茅草屋暂时住下了。
在阿铁说了那些激将法的话后,魏阳就常常披披肩戴斗笠,坐着驴车去京畿城内绕来绕去,想把林春花给揪出来。
我不是在想着找林春花,就是在找林春花的路上。
阿铁被大家狠狠念了一顿,才发觉事态不妙,但也想不出补救的辨法。后来方大树就循着激将法这路子,用做武器这事来劝诱魏阳,多少让他有一点想做事的劲儿了,虽然做事目的是要带着林春花一起死。
姐弟:……。
后来葛母又接着说村长那边的事。
那一日从温家门外各自散去后,李家也驾着驴车跟在魏阳后头,一路跟到药堂门外。他们可能去问过路人、或是花了钱问药堂的伙计,也得到部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