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还陷在悲愤气氛中的柏家姐弟如梦初醒。
俩人呆愣地抬头看去,堂屋的门开个了缝,葛丰綵探头进来提醒道:“都戌时中了,小轩他们还没吃饭呢!”
葛母转头看向女儿,这时才反应过来:“啊呀!看我,一直说的没完,都忘记时间了。”
柏芊芊弱弱地挤出个露八齿标准微笑:“我还不饿。“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柏逸轩随意地摆了摆手:“我都可以。“
这几日下来,葛丰綵发现这两兄弟(妹)的作息和用餐时间很不固定,她点点头,继续提醒道:“就是怕有贵叔没吃东西耐不住…”
几人随着葛丰綵的话转头一看,才发现骆二竟然坐着睡着了。他上身轻靠着桌沿,头低垂着,嘴角还湿漉漉的。
“噗嗞!”葛丰綵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用上身顶开木门走进来,三人这才看到她手上托着木盘。“先吃一点儿吧,免得待会没力气试作料理了。”
骆二可能听到碗盘撞击的脆响、或是闻到饭菜香,动了动鼻子后忽然睁开眼来,口中直喊着:“饿饿,饭饭!”
柏芊芊有点惭愧,自己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有些事都给忽略了。
葛丰綵放下几个大碗道:“就是简单的蛋粥和咸菜,先吃些填填肚子吧。”
看到米饭就饱的姐弟:“……。”
柏芊芊再次弱弱地挤出露八齿微笑:“谢谢。“
一旁骆二已经举起碗,唏哩呼噜喝了起来。
柏芊芊用调羹搅了搅,迟疑地开口:“那魏阳…现在人还在村子里吗?”
葛母点点头:“在的。后来,魏家的房子要不回来,他一直住在村子东北边,在魏家田地边的一个小茅草屋里。“
“那原本是放农具用的。”
“魏家房子这事…村长那是怎么说的?“
“村长说他也是被骗了,他并不知道林氏私底下做的事。再问他房子如何处置时,就开始推托说那些是魏家的私事,房子是他正正当当买回来的,有什么问题,魏阳应该去找林氏算账才对。”
屋子都快被李家拆光了,魏阳又没房契站不住脚,加上大受打击灰心丧志,后来只进了魏家一趟,进去也只是抢了东西就走。丧事辨完没多久,他就离开林家,搬去茅草屋了。
柏芊芊又搅了搅碗里的粥,唉,更没心情吃东西了,她将碗推到骆二面前,自己的份已经喝完的骆二又高高兴兴拿起碗来喝了。
柏逸轩把自己的粥推过来道:“要不我们俩喝一碗?”
葛母道:“是呀,多少喝一些吧。“她看看窗外又道“时辰也晚了,趁你们喝粥,我赶紧说说后面的事,莫再耽误你们了。”
柏芊芊拿起调羹喝了一口,虽说没食欲,一旦食物进了口,还是会感觉到她其实早就饿了。
姐弟俩就你一口我一口慢慢喝着粥,继续听葛婶说话。
后来魏阳几人先在京畿处理了一些后事,才将棺材什物运回村里准备辨丧事。
但村长两个弟弟挡在魏家外,说李家已将房子买下,在里头辨丧事不妥,不肯让魏阳进去。魏阳干脆就在门外设个简易的灵堂,把村长他们气个半死。
等灵堂设好后,魏阳突然闯入魏家,后面还跟着林家父子、刘氏、阿铁和拿着箭的方大树。魏阳一进门就直冲茅坑,拿了茅坑踏脚用的木板便转身往外走。
李宝光闯祸又受了伤,被关在家中不许出门,后来换成李长贵、李长发两兄弟在做监工,两人正在大骂魏阳竟然在门外发丧什么的,骂得慷慨激昂、太过投入,等魏阳都要走到茅房才后知后觉的查觉,连忙起身上前阻拦,却被林家父子一行挡住了。
等他们看到魏阳从茅房拿了东西要离开,就知道不妙,急忙指挥仆从去抢夺。
双方忽然就开始混战了,林家父子拿着大扫帚、刘氏双手都拿着捣衣杵,方大树三不五时放冷箭吓人,阿铁也偶而挥动拐杖帮忙,而魏阳拿着沾了粪土的木板当武器,一时之间更是所向披靡。
混乱中被屎板拍脸的李长发才发现那些木板是有夹层的,两片木板间塞满了泥土(或粪土),朝上的那片看来并无异状,但底下那片木板却很新颖,显然才刚装不久。
原来藏在那儿,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
“你们、你们就这样大喇喇闯进别人家里,信不信我去告官!”
“竟然还擅自乱拿东西!真是太过份了!“
“赶紧还回来!”
对于李家的叫嚣,魏阳只冷冷瞥了一眼,拿着木板直往门口走。
“呜呜……”林家母女在门外抹泪低泣,加上门外的灵堂和墙内的争吵声,很快地门口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
李家人:“……”
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引过来的!
刘氏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