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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落在脸上的掌印,宫尚角缓缓睁眼,只见面前的人直勾勾地与他四目相对,没有躲开的意思。

大概是太相近,他不自主地陷入她的眼神里。

是否是因为他的目光太灼人,以至于上官浅的情绪瞧起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波澜,像清晨泼在路面上的第一碗白水。

挡在双唇间的花饰沾染上二者的气息,杜鹃花吊坠不再摇晃,单单悬在空中,继而一齐落入了他的掌心。

“我既如此,定会负责。”他突然说。

宫尚角这一番话倒是逗乐了一直没笑的上官浅。先前嘲弄他是毛头小子涉世不深,现下他倒还真在她跟前扮上了,不送去戏台班子学几折子戏真真误了他这无处施展的天赋。

“公子事后如此客气,岂非梁上君子偷人清白又以合情合理冠之?”

上官浅抬手想去拿回自己的发簪,可宫尚角不遂愿,反而将手别于身后,轻笑反问。

“我盗走何物?”

若放在过去,上官浅自然是对答如流,说着诸如盗走真心此类的漂亮话,哄得这位宫二先生心里舒坦,便不再追究于所谓疑点。

然而现在她却无法回答他,若要仔细探讨来,宫尚角似乎真的没有偷走她的什么。

六两心肉,半身骨血,均在她身。所谓清白,得失全在她心,无关他人。而在得以拥有女儿这事上,他也不可忽略地出了力。

“玩笑话罢了,公子当真了?”

他不还与簪子,她便也不去夺,转身往柜台走,再过一会儿,盏盏该下楼去陈叔家跟他孙子一起读《三字经》了。

“我当真,期盼的也是盗走彼心,”宫尚角径直走到她面前,柜台横隔,两人又离了些距离,“以彼心,照我心。”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然他偏不学古人,也不信古人。

皎洁明月挂于何处,他便乘风追去何处,途中摘得碎星装在怀中,只待相逢时尽数献与明月。

“先前上元节盏盏生病,我去了回山上的大赋寺,”上官浅垂眸拨动着算珠,神情不明,“城里老人常常会去烧香,寺名吉利,菩萨灵验。”

大赋寺又被称作大福寺,寓意多福长寿,百岁无忧。

从前不信这些的人,在菩萨佛祖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得天官赐福,让女儿快快好起来。

“寺里的师傅同我说,他们佛家有种说法,叫顿悟———顿然破除杂念,悟出真理。”

三日后下山,果得上天怜悯,盏盏日渐恢复,她也彻底不再困扰于过去种种。

因果循环,若太执着,又该如何轮回。

算珠声停下,上官浅抬眸问:“宫尚角,你又何时得以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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