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了。俄而她挤到床边，拉了拉黎慕白袖子。黎慕白收起悲痛，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眼底方恢复澄明。
穿藕荷色褙子的仆妇已踉跄着脚步跑去前厅了，罗缜很快就会来到后院。赵姝儿检验尸体，黎慕白喝住几个哭哭啼啼的侍女，打量起四周来。
罗小绮的闺房左侧摆着一个紫檀琴架，一把七弦琴洁净无尘，看样子应是常常弹奏。靠窗的花梨木书案上，设着一个斗大的汝窑天蓝釉蕉叶纹花囊，花囊里插着一大把绮色花。
书案中端搁着好几部书，最上面的一本书正摊开着。
黎慕白拿起粗粗浏览了一下，摊开的那页纸写的是婚配律法，其中“兄妹为婚者，禽兽行，当诛”这行字的字迹有些模糊，似被反复摩擦过。黎慕白合上书一看，是一本先朝的关于律法的疏议。
她又略略看了下其它几部书，有一本是《女戒》，其余的都是琴谱。书案另一端，搁着一个蓝釉堆花瓷碗。碗里盛有红枣粳米粥，不过粥已凉。
房间右侧立着的多宝格柜子正中，摆着一个金色琉璃盏，盏里是一方玉金色糕点。糕点表面，是用各色蜜做成的玉兰花、海棠花、牡丹花，三种花组成了一幅玉堂富贵图。
此糕正是凉王选妃的信物——金镶玉糕。
糕在，人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