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张口说道，“那个女孩不会是我……”
“没错。”顾怀信目光灼灼地看着昭昭。
昭昭适时闭上了嘴巴，投降式的将手挡在两人之间。
“那个女孩，夸我长得精致，还送了我一块玉，说是将来相见必然能认出我。”顾怀信幽幽说道，“我信了。”
昭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这才记起自己七岁那年的确爱玩的很，抓了个好看的小哥哥，就糊弄别人。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那小男孩后来也不见了，就更加没有多想了。
没成想，竟然在此处见到了。
还如此之尴尬。
昭昭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顾怀信的脸色，见他含笑看着自己，顿时知道对方也没有生气，不由瞪了一眼，“你故意逗我？”
顾怀信温柔地从昭昭手中拿回玉，摩挲着，笑着说道，“时隔八年，我早就相貌改变。你认不出我也是常事。我自然不可能为此生气。”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般爱玩爱闹。我听闻你成了‘冰美人’，还很诧异。想着时隔多年，你的性子倒是变了很多。没想到依然如故。”
听不出是什么夸奖。
昭昭故作冷脸横了一眼顾怀信，“我爱如何就如何。”
“自然是你爱如何就如何。”顾怀信从乾坤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昭昭，不慌不忙地说道，“当日没什么东西好给你，你送了我琢玉，我自然应该回礼。”
昭昭挑眉，看到递到手边的锦盒，直接拿过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玉石。但是比起昭昭幼时送给顾怀信的破玉来说，这块玉的价值却是天差地别的。
烟霞玉。
虽然不是什么法宝，没什么攻击性和防御属性，但是依然价值不菲。
因为它十分美丽，暗藏玄机。
只要有一束光打在它的身上，里面会出现五彩斑斓的烟霞，美轮美奂，令人心动，还能折射出来。
男修若是选择东西送给女修，这烟霞玉就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只不过烟霞玉产量不多，价格颇为昂贵。
“烟霞玉？”昭昭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怀信，“总不至于刚一重逢，你就准备送我这样贵重的东西吧？”
顾怀信耳朵红了红，指尖微颤，强作镇定，“只是刚好得了一块，还给你，礼尚往来罢了。”
“好！”昭昭也不扭捏，爽朗地接下，放进了乾坤袋，“那我就收下了。”
顾怀信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去烛山吧。免得被人追赶上。”
昭昭歇了逗弄的心思，马上正了正神色，“你说的有道理。”
顾怀信重新踏入水中，将刚才翻了的小船重新拖了上来，才伸出手让昭昭上来。
知道了两个人有些渊源的的昭昭也不扭捏，直接将手搭在了顾怀信手里，跃上了小船。
这次昭昭也不作妖，好生坐在船头。
顾怀信拿着杆子撑船，温和一笑。
八年前，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男孩罢了，自然不可能因此产生什么情愫。若真有那种想法，实在不成体统，太早熟了。
只是当时自己被师父带入到修真界，又思念自己的家人。古和书院不曾有女孩子。昭昭的性子活泼，与妹妹的年龄相仿，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次相见，总是抱着一些别样的心思，或许是旧友重逢，或许仅仅是想看看应天宗最为出名的“冰美人”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样。
再加上……那么几次亲密的举动。
总而言之完全招架不住她。
顾怀信的目光移到懒散坐在船头的昭昭，心里有些无奈，又夹杂着愉悦。
无奈地是，昭昭实在是……过于顽皮。
自己作为一个男子，对她毫不设防，几次被闹了红脸。不仅失去了平时从容的气度，还忍不住心动。
不知道她这样自己的举动，又对几个人做过。是只对他一个人，还是好些人，让他忍不住对可能一些不存在的人，产生嫉妒。
愉悦地是，她还记得幼时的事，又收下了自己的烟霞玉，没有拒绝。
复杂的情绪交织，令人凌乱。
顾怀信轻轻摇头，告诫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
昭昭虽然不知道顾怀信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想法，但是也瞧得出这位古和书院的掌门关门弟子，频频走神，心思早就飞到远处去了。
总不至于是因为她吧？昭昭随意撩了撩碎发，垂下眼睫，不置可否。
两个人各怀心思，分别在船的两端。
船只向着烛山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