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的速度再加上划船的速度，比起走路的速度，不知道要快上几分。
昭昭坐在船头，仰着脸，享受着微风拂面。
顾怀信一边划着船，一边看着昭昭，不由失了神。
“别说，这样的速度，还挺快。”昭昭愉悦地眯起眼，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顾怀信，高兴地说道。
顾怀信紧随的眼神直接被抓了个包，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专心去划船，低声回应道，“的确快很多。这样下去，我们大概可以缩短两天的路程。”
昭昭狐疑地看向顾怀信，心中有些猜疑。
这样明显的失神，昭昭自然不可能忽略。但是昭昭不觉得顾怀信是那种轻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人，更不觉得他是被自己的面容迷了眼。
但是刚才的失神又不是作假。
“顾怀信，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昭昭用手指玩弄着刚才随意采的花，用狡黠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不肯错漏对方一丝一毫的反应。
顾怀信划船的手一顿，马上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划船，故作不在意地回答道，“之前不是说过，听过一些传闻……”
“撒谎！”昭昭站起身，逼近顾怀信，笑得得意，“你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说真话。”
“道友……”顾怀信无奈地想解释，却被逼近的昭昭惊得一退。
船只就这么点大，已经退无可退了。
顾怀信站在船只的边上，略略尴尬。
两人仅仅只有一臂的距离。
“叫得那么生分啊？”昭昭轻笑，又往前凑了一步。
这下好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短了。
顾怀信的鼻尖全是昭昭身上的暗香，轻轻呼吸，竟都是昭昭身上的味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心中默念。
昭昭勾唇，直勾勾地看着顾怀信。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顾怀信俨然已经慌乱到没边了，只能眼神胡乱往边上看，尽量不去看眼前绝美的女郎，“道友，你……”
顾怀信克制着自己的举动，将来能够将自己抓着杆子的手往后背。
本以为昭昭不会再靠近，顾怀信还没松一口气，就被眼前一连串的变故惊住了。
“扑通。”
不仅是船翻了，而且人也翻了。
许是两个人都站一处，船只经不住这样的承重，所以船顷刻间就翻了。
顾怀信本想拉住昭昭，一起飞身跃出，到水面上去，只见昭昭突然勾起红唇，翻手将他拽住。
两个人，连同小船，一同翻进了水里。
“哈哈哈哈。”昭昭拽着顾怀信的衣襟，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原谅她的恶趣味，她就是想看看这个温润如玉，端方自持的君子也能如此狼狈。
水打湿了两个人身体。
顾怀信的衣襟再次被昭昭扯得凌乱。
昭昭的纱裙更是紧贴她的腰线，曲线毕露。
顾怀信小心腾出手护着昭昭，又被眼前的景象逼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虽然昭昭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他的动作不过是多此一举。
他侧过脸去，忍着自己的不自在，说道，“道友，这样不好。”
昭昭明显被顾怀信的反应挑起了更大兴致，眼中尽是探究。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
她凑到顾怀信的耳畔，轻哼说道，“你不说，我就不放过你。我看你说还是不说。”
顾怀信长叹一口气，显然是被昭昭折腾的没法子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昭昭松开拉着顾怀信衣襟的手，朝水面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巧笑嫣然，“那就说来听听。”
顾怀信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也破水而出。
昭昭轻扬脑袋，把湿头发都甩在身后，捏了个净身诀，将自己收拾妥当，抬眼一看，顾怀信也收拾妥当了，回到了那个端方君子的模样。
昭昭双手抱胸，一副等候静听的模样。
顾怀信轻抿唇，从怀中拿出一物，竟然是一枚刻了一半的玉石。上面有一个潦草的小女孩图样。
昭昭的眼皮跳了跳，从记忆中翻找出了一段痕迹。
“这是我刻的……”
“没错。”顾怀信有些幽怨地看着昭昭，好像在控诉一个忘恩负义的郎君，“你完全记不得我了。”
“……”的确不记得了。
昭昭从顾怀信的手里接过那块刻了一半的玉石，轻咽口水，“这好像是我七岁那年刻的。”
“没错。”顾怀信垂下眼睫，淡淡说道，“八年前，我随师父去应天宗拜访，路过你们新人堂，遇见了一个唇红齿白，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
总不至于这么巧，这个女孩就是我吧？昭昭面露难色，右脚忍不住微微后挪。
半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