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刚回到堂屋的老夫妻两人听见‘武器’和‘袭击’等字眼,瞬间将两人分开,一边打着圆场。
“哪有?我就是怕你饿了,这不是端着豆角准备给你盛饭嘛。”
在傅之安这里,命得自己挣。
她乖巧的盛了饭,伺候着人吃完,而后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焦大娘的家里。
“阿娘,如果你明天起来发现我死了,一定记得给我烧纸。”她可怜兮兮的握着焦大娘的手,眼中的小珍珠将落不落,十分令人怜惜。
“不会的,阿霜,你要相信小傅他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他不会做什么的。”
焦大娘的手还没附上去,那个好男人便把他很容易就放弃自己的小妻子扯走了。
只住在隔壁,几步路的路程却叫林径霜心惊肉跳,路边的石子将她绊得一个踉跄。正想叫傅之安慢一点,一只臂膀便横过腰间将整个人箍起来。
臂膀上的肌肉梗起,带着怒气几步便跨入了自家的院子里。一脚便将房门踹开,把怀里挣扎的人扔到了榻上。
林径霜心中恐慌,这不对啊!他现在不是应该拔出剑对着她的脑袋嘛!
烛火燃气,那张鬼魅般的脸近在眼前,将她吓得大叫了一声。
窗户上能看见隔壁焦大娘家关了门窗,灭了烛火,尽量抹灭自己存在的痕迹,将时间留给两个小年轻。
一根烛台上燃着一根短短的红烛,蜡油滴到床头的案板上,简直是在煎烤林径霜的心。
“你今天很不听话。”他身上还穿着脏兮兮的蓝色土布衣,打着布丁的前胸后背上针脚稀疏,与补给她的衣服有着天壤之别。
“为什么把我丢给别人,三十两银子,你就不要我了?”汗水从起伏着的胸膛上滑落,和林径霜的泪一起在粘着泥点子的衣服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色痕迹。
他又上前几分,清冷的一张脸上全然是烛火染上的疯狂之色。
“你中午说的,小衣破了个洞。既要我挣得钱去买,不如让我检查检查,看看那洞到底破在哪儿。”
为君者,治国安邦,除了兵书他也不间断在读圣贤书。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这是他从小就明白而遵守到大的道理,军营里的粗汉子们时常开些荤玩笑,他也是避之不及。
唯有今夜,他将过往的,所谓圣贤的,弃之如敝履。
他扣上藕色的细绳,感受到她滚烫的眼泪,将绯色印上她的脖颈。
直到心头怒火扫过,她毫不留情的掌掴上脸,在烛火下蜷缩成了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兽。
“你别这样,我怕……我害怕你。”
像是一场暴雨落在心间,他瞬间熄了气焰。多么糟糕,他忘记了他们尚且是假扮的夫妻,唯有他一人沉溺其中,要求起夫妻间的忠贞不渝。
她哭得喘不过气,却害怕他伸过去给她拍背安抚的手。
随着烛火熄灭的,是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一个人抱着被子使劲往里躲,一个人僵硬着身子满是后悔。
天色微亮,林径霜恍然惊醒,却发现身边床铺早已微凉。
屋外已无声响,桌上如往常一样摆着清粥和鸡蛋。昨晚的事,不止她一人想要落荒而逃。
见她出门,焦大娘随即便迎了上来,好像是特意在外等她的。
“阿霜啊,昨夜没事吧。”她将眼前的姑娘翻来覆去的检查,生怕找到一个伤痕。
“我没事。”
”今早小傅交了这一大串钱给我,让我带你上镇子上买些好的。”焦大娘看着她恹恹的,憋了许久终究是说了出来。
“阿霜,终究是我们不大对,小傅于我们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能因为一日晚归就怀疑他,甚至想拿他和李家的换钱。换做任何一人,怕是都要寒心的,况且小傅是真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她拿出一打铜钱,用红绳穿成了一串,沉甸甸的在桌上砸出一声闷响。
“李家富有,他家老爷却是十里八乡最小气的。哪家人家拿钱去不要受一顿挫磨才能拿几个铜板回来。小傅他带了这一长串回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回来听我们这些凉话定是伤心了。”
林径霜不说话,她不愿再回想昨夜的破事。
自从到了这里,没有一日是不想从这里回去的,她不想参与这些事,不想和任何人留下关系或者羁绊。可每一日过去,每一次日升月潜,她都要认识新的人,仿佛宿命般与一波又一波的人交际。
她害怕极了这种感觉,被控制着留下自己的痕迹,在时空中作茧自缚,从此不得离去。
有时终于清醒,却也讨厌极了自己置身事外。就像一个冷酷的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炽烈感情也只能无动于衷。心中升起的一个又一个小芽,在每一个夜晚里亲手掐死。
如同现在,她不能否认这些日子里受到的照顾,宠溺,她感受到了,有时心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