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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1 / 2)

长衫被草木绊住,曙合拉在这棵榕树下从没讨到过什么便宜。一次是年幼时的赐名,她成神明的侍者,被困住整个青春,一次是目睹着那日泰为她与族人反目,她承诺献祭生命。

而现在,从未现身过的神明啊,如果你去看看躺在床上可怜的姑娘,如果你怜悯这片丛林里的子民,求你让我逃吧。

她第一次如此希望侍者的身份能与神明相通,为何接受人的祭拜,却不赐予福泽呢?

曙合拉扯下脖颈上的那株血红色的珊瑚珠,用力往另一个方向扔去。

“在这里,她往这个方向跑了。”

她摆脱了身后的追兵,汗珠从剧烈起伏的前胸沾染上厚重的白绢,层层叠叠的缠在身上,难受极了。

可她无暇顾及,这次信息传递已经失败了,那么那张图纸到底要怎么办,带回去势必在寨中等死。

她是唯一的生机,只能跑,越远越好。

葳蕤的林中草木在晚上显出葱郁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投射出野兽的形状。心如鼓擂却不得不往前跑。

“把东西交出来,”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火把照亮颜面,却叫人一眼就认出。

跛行的腿,这寨中只有一个人。

戴平上前一步,哄骗着却语气森然,“我是傅军细作 ,把东西交予我便可。今晚的行动已经暴露,不可能再有人来接应。”

他看着曙合拉不断推后的脚步,耐心耗尽。

“给我吧,一会儿士兵找到这里就来不及了。”

他是汉人,可他与祭司走的那样近。她还记得那日林姑娘刚入寨,大庭广众下那样的逼迫,可戴平并未帮她解围,后来种种,戴平都不曾对她照顾。

“你要我给你什么?你说出来我就给你。”

她捂着从胸口那里藏着用羊皮包起来的图纸哦,厚厚的一张贴在胸前。

黑暗中,戴平眯了眯眸子。果真,被他猜中了,他本以为只是一封不大重要的求救信,只是这样的一诈,便得知林径霜真的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时送出,必定是足以保命的重要物件。

今夜无月,腰间的长刃把出只能听见一阵破风的剑鸣,暗夜中只有长长的一道影子。

杀了曙合拉,所有的情报都只能聚集在自己手中。

今夜一过,大局已定,他戴平将是这场战争唯一的胜利者,傅之安兵败,寨中人皆亡,戴安的仇便报了。

长刃破风,已然斩下一簇发丝,却被赶来的人一脚踹走。

戴平的腿脚,若是对付一个女子还有胜算,可若是一个魁梧的汉子,则劣势尽显。

跛腿被人踹了一脚,他躺在地上抱着那只伤腿痛护,本就错位的骨肉没能得到医治,如今暴力击打,他几乎站不起来。

瘫倒在地等待死亡降临的少女被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无论何时的危险,他总能找到他。

抱起怀中人,一丝迟疑都无。

“我们走。”瞬间消失在葱郁饿林中。

那日泰知道,寨中本来就无容许他们生存的地方,况且这一次曙合拉帮着林姑娘送信被发现,做实细作的名号,他们早就没有机会了。

两个时辰,崎岖山路几乎将两个人的力气耗尽。直到足够遥远,听不见寨子里的声音,也看不见烛火,周围静谧得只有隔岸山上的猿啼,幽微的萤火围绕周围。

“那日泰,对不起。”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是她将他们推进了没有退路的地方。

松树在夜间散发着幽香,连同虫蚁都不敢靠近,裸露在外的肌肤覆着一层薄汗,萤火飞近时能看见汗水反射的微光。

仙境中更显出浓烈的男性蓬勃的气息,曙合拉没有往日的羞涩,寻着那片胸膛贴上去,动作间透着依赖。

身后一只大手从容扶上,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只是害怕,害怕将你也拖入这趟浑水……你毕竟,还是王。”

男人的喉结微动,“不后悔就好。”他搂紧怀中人,“什么王,从我不听他们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王了,从傀儡到自己,说起来还是曙合拉救了我呢。”

大掌移到腰间轻微拍着,“好了,休息完就要起来赶路了。”

林间的枯枝在鞋底断裂杂响,或许这一场突然的奔逃,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好事。无需假死药,追寻自由不过是足够的勇气与相伴。

两人,与大江山川而已。

寨中已乱做一团粥,没能找到人的兵士们胆战心惊地等着祭司的发落。没了那日泰,祭司不在遮掩,掀了黑袍坐在主座上,下首没人敢置喙。

三角眼倒吊着,扫视屋内战战兢兢的臣民。

“是谁去追的啊。”嗓音沙哑而尖细,阴冷的语气从骨缝中散发着寒气蔓延在每一个关节。

一个汉子迟疑着站出,不多时,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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