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不能赶人,来的都是权贵,你谁都惹不起,但是呢,也不能求人,把马牵过去就行,马你总是可以打的。”
牛校尉听后觉得好笑,他入伍十年,头一回跟女官讨论如何牵马。
“你别笑,过两日我会把当日的注意事项写成册子给你,你再和你手下的弟兄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回头告诉我,我们再商议。”
牛校尉一个八尺关中汉子听后立马脸红了,抿了抿嘴说:“司记见谅,我和我手下人,于文书一事上,不甚擅长。”
乔迥盈怔忪无言,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见的每个人都多少有些文化,完全忘记了可恨的文盲率。
她垂下眼睛想了一会,说:“我照样写成册子给你,然后内侍会给你当场念一遍,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他说。以防万一再画张图给我,我在拍卖前五日亲找你再确认一遍。”
“多谢王司记体谅。”牛校尉抱拳回礼。
“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听听,你想不想学文呢?”乔迥盈觉得自己发现了新的蓝海市场。
牛校尉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愿闻其详。”
“校尉在行伍中为国尽忠,武功高强,能文自然如虎添翼。我愿为军中有志之士助力,会有时机的,只要谋划一下。”
当日下午未时二刻,众女官结束了紧张的东市之旅,有序地回到了宫廷之中,留给了长安市民无数的谈资。围绕在东市附近居住的有钱人们都知道了宫中即将卖出一大批东西,商户们也摩拳擦掌地等待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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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本次拍卖活动的盈利有一个规划,乔迥盈要求六局认真计算每件商品的成本。自然,她也去找少府监问了织锦的造价。
“孔雀织锦是常宁织厂送的?少府监给钱了吗?”乔迥盈在库房看见进货单子感到极为震惊。
乔智在一边打趣说:“瞧你这话说的。这才十五匹,一看就是他们贡上来试水的,不给少府监钱就不错了。这个东西的成本多少,得看你能把它卖到多少。”
乔迥盈撇了撇嘴,一边清点一边问旁边摸鱼的乔智:“少府监一直这么有钱吗,户部不管一管?”
“原先不是这样的。我听内侍省的老人们说,顾内令在的时候,少府监都是明着过账,连户部都挑不出错来。但是先帝要什么,他们也总能弄来。”
“这么厉害?是顾熹给他们下狠手了?”乔迥盈很想向前辈取经。
“不是,是当时的少监厉害。姓王,叫王什么我忘了。我给你说啊,他们都猜这个少监辞官之后,娶了顾内令。”
乔迥盈惊得跌了笔,沾了朱砂的毛笔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好像劈开了她的身体。
“他不会……叫王成詹吧?”
“好像就叫这个,你怎么知道?”
乔迥盈听见莺儿在身体里大声叫喊“怎么回事他做什么了”,她只能闭紧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告诉乔智:“你传话出去,下一次出宫,我要和袁旻见面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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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语周的事,王瞬之最近都没再去袁旻那里,陪着小黑满城的找王语周,顺便通过他和姜源搭上了关系。
姜源十分大度地放过了小黑和王语周,并传话表示眼睛落进了永安渠和他想要的结果差不多。
这固然引起了王瞬之的好奇,于是他趁着送三叔一家去蓝田的功夫,去见了一次姜源。
姜源坐在田埂上看着上了冻的田地,对坐在身旁的王瞬之说:“你胆子倒大,还敢孤身来见我。”
“我要是带了人来,您就不会见我了。”王瞬之拾起一截草秆,擦着靴边的土块。
“想问什么?你哥还是你妈?”
“我兄长……当年究竟做了什么?”王瞬之明白自己所谓的大嫂就是眼前人的女儿,避开不谈。
“你明白你的家族一直在追求一种完美的长生吧,那种不老不死、永葆青春的长生”,姜源终于愿意正眼看王瞬之一眼,“你哥认识到了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让你的全族都拥有永远不会腐败的青春。”
王瞬之等着他的下文,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姜源站起身挪了窝,坐到了太阳更足的地方,示意王瞬之过来陪他晒太阳。
“依靠人力根本无法进行血统的净化,只能做到血肉的替换,最后能够接近永生的人,只有最开始的那几个。这其实是条死路。”
“替换……指的是傀的作用吗?”王瞬之想起了那只干净的出奇的眼球。
“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它其实是对你进行赋能,而非改变你的体质……扯远了。你明白遗传的概念吗?”姜源十分放松,他向后倒下让自己整个人都躺在太阳地里,舒服得眯起眼睛和王瞬之说话。
王瞬之自然不明白九年义务教育的内容,傻乎乎地摇头。
“这么说吧,你老祖宗和一个普通男人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