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干!苏母前日还捎信来说缺钱买药,这钱罚不得!
“奴婢甘愿领罚!”苏木棉直起身子,“只是奴婢娘捎信来说旧疾缠身,已欠下不少药费,还请公子换种惩罚方式!”
白墨不语。
“怎么罚都可以!”苏木棉央求。
白墨冷眼盯着地上的人儿,一言不发。
“是奴婢没有及时扶住木棉妹妹,才酿成大祸!木棉妹妹家境贫苦,母亲又病重急用钱。公子若要罚,奴婢愿替她代过!”李婉儿眼角含泪,柔声祈求。
此情此景,那便是比谁更茶,谁便能博得公子青睐。
苏木棉也当即软下身段,努力挤眼泪,愣是没挤出一滴,只好佯装哽咽道:“不管婉姐姐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公子要罚,罚奴婢便是!”
满堂都是两人抽抽噎噎的声音。
白墨冷眼瞧着,淡淡道:“都跪直了哭,歪歪斜斜成何体统。半个时辰后,苏木棉去后院领板子。”
半个时辰之内,喜书斋满是女人抽抽噎噎之声。不断有下人借机前来打听,可是有什么人死了?
苏木棉哭完,又去后院挨了板子。十个板子,每一板都结结实实落到实处,稍微一用力就扯的伤口滋啦疼。
她一瘸一拐挪到房间,艰难上床,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妹妹在吗?”
窗外昏黄日光斜斜笼了进来,伤口针扎般刺痛。
苏木棉惺忪睁眼。这才戌时,怎么就睡着了?
“谁啊?”她哑着嗓子问。
“是我,李婉儿。”
苏木棉刚打开门,怀中便塞过来一个包袱。
“里面有些上好的外敷药。公子那里我会去求,替你几天,妹妹放心养伤。人多眼杂,我先走了。”
不等苏木棉搭话,她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佛风若柳的柔弱俪影。
苏木棉心里冷哼一声:心机茶!趁火打劫!这就迫不及待给白墨铺床了。
她又趴回木床,只觉后面越来越疼,从包裹里抓了几样药瓶,胡乱撒到伤口处。
这会儿子,李婉儿应该铺到枕头了吧。苏木棉望了眼窗外摇曳的竹林,越想越气,蒙头大睡。
“苏木棉,开门!”门外蓦地响起笃笃敲门声,又急又响。
“谁啊?”苏木棉没好气道,她才刚睡着。
“是我!李侍卫!听不出来吗!?”
苏木棉当然听得出,这个李侍卫对她意见很大。地面擦得镜子似的,非说有脚印;花瓶擦得犹如新品,非说有手印;床铺板板整整,非说褥上花纹斜了……诸如此类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事,数不胜数。
“什么事啊?李大哥!”苏木棉忍住怒意。
“开门!开门再说!”
“李大哥,木棉已经睡下了,这门窗没那么隔音,要么在门外说吧!”苏木棉实在不愿扯动伤口。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铁塔清了清嗓子,嚎道,“公子命你洗吧干净去铺床!”
洗吧干净铺床?什么意思?苏木棉抽出门闩,一个半人高的棕色木桶映入眼帘。
李侍卫黑着脸示意后面四个小厮抬进去。
“浴桶给你抬来了。洗干净再去铺床,免得污了公子寝室。”他挥手扇了扇,十分嫌弃,“一股子血腥味!”
苏木棉惊得目瞪口呆。
“婉儿姐姐不是已经去了么?”
“你当谁都能进公子寝室呢!快些,免得晚了,又要受罚!”李铁塔又是冷哼一声。
几个人不由分说架桶进屋,又风似的消散,只留下苏木棉对桶凌乱。
按说这新鲜的伤口最碰不得水,白墨果然杀人诛心,苏木棉手指往水里沾了沾凑到唇边,没有咸味,没撒盐,略略松了口气。
她咬咬牙,探出一条腿,连人带衣慢慢没入水中。奇怪,并没有刺痛感觉,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反而有些舒服。
沐浴完毕,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抬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稥。
这李婉儿送的药还行。
苏木棉一瘸一拐赶到雪松阁时,白墨正歪在榻上看书。
烛光剪影,俊美非凡。
苏木棉快速福了福身,径直走到床榻收拾起来。他的床铺向来整洁,紫绡帐、翡翠枕、却尘褥、紫茭席日日换新,所幸这些她在上午就做好了。
她身后有伤,不小心弄出一些响动。
“你好像很不服气。”白墨幽幽道。
苏木棉忙回头挤出一丝笑容:“奴婢没有,奴婢挨打,是奴婢的福气。”
“哦?是吗?本公子倒是想听听这福气。”白墨合上书卷,似乎饶有兴致。
“奴婢入府这些日子,也没见公子打过谁骂过谁,单单对奴婢格外严厉,三天一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