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练习自由滑步法,程愫弋的训练服做了相应的更改。她不能突然在比赛上学会熟练地使用裙摆,或者稍微近一些,完整合乐时已然了熟于心——在不多加练习的情况下。她必须首先锤炼过对裙子的使用。
“毕竟你的步伐相比江愉的要求更高,你还得把’这个’用好。”吴萍指向的赫然是炽色的裙子。跟舞蹈室的那一套不同,冰面上使用的这条裙子是常规考斯滕的长度,难度更小,对江愉的阻力也不算大。“探戈跳出探戈味,弗拉明戈跳出弗拉明戈味。嘿,要求还真不算低。”
要求确实不低。探戈的力量和交锋感更外放,弗拉明戈则稠丽而明艳,突出女性之美。不过,程愫弋在后者上同样使了不少力。
“这种处理方式也很不错。很卡门。”
这种做法不算自作主张,因为伊芙琳女士高度肯定了程愫弋的理解。虽然伊芙琳女士认为,要一只刚成年的“小鸟”演绎出卡门独特的污浊与肮脏感太强人所难。程愫弋明白这一点,但她依旧干劲十足。
目光移不开,或许本来就不该离开。少女在相当强烈的弗拉明戈元素中稍加停顿,肩膀斜上角因击掌传来清脆的三下。她告诉伊芙琳女士,她会先做到“优美”,但卡门需要的并不是优美。
“慢慢来。程,你有非常足够的时间。沉下心去雕琢,你总会收获比你预想中还要好的成果。你总是能做到这一点。”
伊芙琳女士并不是每天都在,因为她已经将编舞教给两人,吴萍也对这一切了然于心。但她如果在,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和程愫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沟通。训练中,训练间隙,训练结束后。她想要表达,而少女总是会听得很认真。“……因为你有无穷的力量。”
并且,少女会在听后对她露出格外孩子气的笑颜。“谢谢老师。”程愫弋尊敬她,但不会令她有距离感。
她的滑行非常漂亮。她的搭档并不差,但两人需要有一定的区分度——在评价方面。“像刀上抹了油。”他们的训练成果会让吴萍欣慰于退役后投身教练行业,“怎么样?稍微不要脸地碰瓷一下冰舞,可以吧?”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去冰舞呢?”
吴萍摊开手。“那也太浪费小程的跳跃天赋了。”她的目光移向少女身旁的青年。他和程愫弋做同捻时,就仿佛两人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而且你看江愉那样儿,那手劲,我肯定先考虑让他到双人滑扔一扔抛一抛。”江愉对这个双人小团体做出的贡献同样无法忽视,“跟程愫弋配合得多好。虽然不能跟她一样,但能跟上她,已经够得上世界级双人滑男伴了。换不了别人。”
吴萍抬头看向伊芙琳女士。“除非程愫弋要回单人滑。”但她们都知道这很难,尽管程愫弋的难度和条件都很好,但要像上个世纪那样兼项很难。两个小项的难度都今非昔比。
冰场上,程愫弋和江愉正在练习三组托举的上法。这个扶髋托举出现在卡门间奏曲和阿拉贡舞曲的过渡处,因此伊芙琳女士让两人一同以蹲坐方式滑行后,再接一个女伴头朝下的上法。下法也是身体翻转。
他们已经在陆地上练习了这个托举,包括江愉如何以单臂状态携带程愫弋。这对他而言实在不算难点,哪怕这才是渐入佳境的赛季初期,伊芙琳女士也没有打算第一时间将所有难度动作编满。
从头朝下的立式姿势变作侧身的星式,程愫弋经由身体翻转后平稳落冰。他们暂时完成了一个定级为三的扶髋托举。
事实上,上午刚进行过体能测试。吴萍说这是俱乐部激励选手进入状态的方式,毕竟复训也有一段时间了。程愫弋和江愉拿了各自项目的第一名,俱乐部还像模像样给了两张纸片嘉奖。
“你让他俩来不是扰乱市场……不是,比赛秩序嘛。”
吴萍只是笑。“哪能呢。咱们公平公正,各凭本事呗。”
但是,下午的两人都没表现出疲态。休息时间问起来,程愫弋还说上午休息过了。“比赛的间隙一直在休息,休息时间比平常长很多。”她坐在那里喝水,喝得比之前多。
“你信不信,以你现在的体力,再高点就能托举江愉了。”吴萍半真半假跟她开玩笑。话语中的另一个当事人就坐在程愫弋旁边,闻言微笑着看向她。
“我看到冰舞里有。”看程愫弋认真的样子,说不定她真的考虑过。“我觉得我只能努力一下小托举,别的不行。”
江愉别的不会,就是会附和程愫弋。“你想努力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吴萍警铃大作。“别试了!”她激烈言辞得很没必要,一时间两人都齐刷刷看向她。“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大块头,别把小程手臂搞骨折了。你们有各自不同的优势。”
“我没过度增肌啊。”江愉当然看得出来吴萍如此反应的原因。他没打算发挥这个话题,他只是愿意跟程愫弋一起玩而已。“毕竟增肌太夸张的话会……”
“会怎么样?”程愫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