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下,张淮南还不嫌事大的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晃了晃,“小姐姐,记得照顾我的生意哦,我给你半价,半价!”
这场闹剧直到袁老一边叹气一边打发一群人离开,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临走前,袁老安慰似的拍了拍纪风的肩膀,“放心,老爷子那边我自会应对。不过淮南师傅说的话……听听总没有坏处。”
等到人走后,纪风才冷笑一声,“师傅,什么师傅,就是个祖传的江湖骗子。还半仙,他怎么不直接升仙呢?我也好送一把烟火钱。”
自从重遇,艾夏难得见纪风牙尖嘴利的一面,这时一听,还颇为怀念,忍不住引他多说几句。
可纪风却和闭了口的蚌子,死活不再开口。
艾夏有个恶趣味,喜欢看纪风被自己逗趣,逼急后的模样,原来纪风还没长大,她总是轻易得逞,重逢后,反而没有了机会。
艾夏忍不住笑了起来,“风哥,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哦。”
纪风:……可爱?
不过她后面跟着的一句喜欢直接甜到他心里。
纪风咳了声,好不容易控制住上扬的嘴角,“那——有多喜欢?”
艾夏:……
她立刻反应过来,哎呦,是风哥不好意思了呢。
艾夏离人近了些,仰着头笑道,“如圣维特斯之舞。”
——至死方休。
然而纪风一头雾水。
纪风:……???
艾夏:……
她就知道。
艾夏无奈,决定为了风哥的面子,换个话题,“那,你们家都信他?我说的是那个张淮南。”
她话题转的太快,纪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并不打算质疑。他点了点头,“原来信他爷爷的,他爷爷走后是他父亲,他父亲走的早,他就成了所谓的正统。不止老爷子和纪大少爷信他,他们身边的人都信他。”
这样啊。
艾夏眼睛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
纪风:……
艾夏见纪风盯着她皱眉,生怕他看出点什么,忙道,“那袁老他——”
纪风:“袁老他信佛,你没看到他手上的那串珠子,说是专门赴藏区,从高僧那里求来的。”
艾夏:“哦。”
纪风:……???
艾夏弯着眼睛瞅着他,一双杏眼眨啊眨的,伸手把男生的右手拽了过来,男生的手腕上系着一条洗退色的红绳,和一板一眼的定制正装一比,显得不伦不类。
艾夏:“那风哥,你这戴的是什么啊,你又信什么呢?”
纪风最爱她这幅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配合着她笑道,“你说呢?”
艾夏摇头,“不知道。”
纪风无奈的笑笑,靠近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反手同她十指交叉,两条红绳纠缠在一起,“那是我的唯一的信仰,此生至死不渝。”
——你是我唯一的信仰,此生至死不渝。
“所以,不要理睬他,也不要把他的话当真,知道了吗?”临睡前,纪风特意叮嘱道。
艾夏乖乖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是打着另一番主意。
纪风不知道的是,几天后,纪宇楠有幸接待了来自张家半仙的莅临,张半仙大白天带着副墨镜,手里端着个八卦盘,明面上一派大好,逢人就笑,出了门却忽的拉下脸来,不住的低声嘀咕,说什么纪宇楠树敌太多,命里带煞,身后跟了个吊死鬼,最好今明两年不问世事,上山修道,否则会死于非命不说,还会连累整个纪家大难临头。
这话“碰巧”被有心人听了去,又“碰巧”传到了纪老爷子的耳朵里。
这下,即便纪宇楠不信,不肯遵守,纪老爷为了纪家也立刻夺了他的职务,收了所有通讯设施,连夜让人送上了山。
而他知道的是——艾夏绝不可能同她表面上表现的那么乖。
凌晨十分,他睡的迷迷糊糊时,听到“咔嚓”一声开门声。
纪风早有准备,但他晚上的药物里含有催眠成分,他低估了药物对他的作用,挣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连忙拄着拐杖往外追,可哪里还看得到艾夏的人影。
等到他再次找到她,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他是在一公里开外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KTV找到她的。
一开包厢的门,就听见“好运来,我说好运来……”
声音却不再是他初听时的优美动听,而是嘶哑着,像极了沙漠里干涸了太久的人发出的嘶吼。
缤纷的屏幕光中,艾夏侧躺在沙发里,不知道是不是唱的太久,她抱着话筒,脸上一片木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然后,就忽的被人夺了手里的话筒。
那一秒,艾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面前站着的人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