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素色唐装,腕子上绕着几圈珠子。他慈祥的朝她笑了笑。
没等艾夏对纪风做口型,问他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束着小辫,穿的不伦不类的年轻人手里端着个八卦盘似的东西,慢慢悠悠的晃了出来。
离得进了,艾夏才看清,年轻人身上穿的是件黄色的道袍,只是款式好像比较“新潮”,她才一时没认出来。
见到艾夏,年轻人半点不认生,先是极为夸张的“哦吼”了声,然后半阖着眼睛,慢条斯理的念道,“我就说这件屋子里还住着个女主人,你看,我说对了吧。……嗯,还是个大美人。”
纪风的脸“咵嚓”一下垮了下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手握着轮椅把手“咯吱咯吱”响。
袁老虽也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却也见怪不怪的抬手,拍了拍纪风的肩膀。
“那个,请问您是——”艾夏挡在纪风前面,小心翼翼道。
袁老越过纪风,缓步迈了过来,挡在了纪风的另一半,面朝艾夏道,“别怕。他是老爷子请来的,说是小少爷最近几年出了不少事,这次趁老夫人大寿,也是有缘分,请张家的嫡孙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化解一下。”
“这样吗?”艾夏撇了撇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
然后就被把道袍穿的像时尚走秀的年轻人塞了一张名片。
他的名片倒是做的规矩,黑色暗纹的卡片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名字看不出什么字体,古朴飘逸,俨然有魏晋之风。她认得出,但事后回想却发现完全回想不起字体的一笔一划。
那人叫——张淮南。
“小姐姐,你和大家一样称呼我张半仙就可以,不用客气。”张淮南说着,拉下民国算命先生款墨镜,朝她挤了下眼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
艾夏:……
这次,纪风再好的耐心都被耗完了,咬着后槽牙吐出个“滚”字。
可张淮南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咧着嘴笑道,“小少爷,你不要生气嘛,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那个愁一愁——”
纪风:“滚——”
若不是袁老一只手摁着他的肩膀,他看起来要起身把人扔出去。
纪风大抵是敬畏袁老的,袁老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攥紧拳头,勉强收了周身的气势。
袁老朝艾夏安抚的笑笑,大概也觉得张淮南实在不成样子,解释道,“你别看淮南师傅年纪轻,但却是张家的正统传人,也就是祖上和纪家有渊源,要不然是很难请到的。”
张淮南听到有人奉承自己,非常满意的扬起下巴点了点头。
“是滴。”
纪风不屑的“哼”了声。
艾夏无语,为了不让袁老尴尬,硬着头皮问了句,“那请问……您算的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纪风不信鬼神,最是见不得坑了他母亲一生的张家人。让张淮南进门已经是看在纪老爷子和袁老的面子上,哪里容得他张淮南胡言乱语。
纪风冷笑,“他一江湖骗子,能看出什么?”
话出口,才发觉给了艾夏难堪,忙抬手牵住艾夏,“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夏当然知道,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知道,没事的。”
只是纪风紧张的模样把屋里另外两人吓得不清。
袁老在纪家跟了祖孙三代人,见惯了纪老爷子的家长制作风,也看过了纪宇楠年轻时的文艺多情,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还有幸看到纪家出个“气管炎”。
而从进门起就没受到好脸色的张淮南,在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后竟然找到了些许趣味。
他使劲清了下嗓子,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身上,掐着手指摇头晃脑,神神叨叨的念了一连串咒语似的东西后,忽的睁开了眼睛,“事情说大其实也不大,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全不能化解的,尤其是遇到了我张某人——”
注意到纪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袁老咳了一声,客客气气的问道,“那不知您有何妙法?”
“这个嘛——”张淮南捋了把掉下来的长卷发。
艾夏也不觉集中注意力。
张淮南:“到明天这个时候为止,十二个时辰内唱满一百遍的好运来,自可逢凶化吉,遇难那个呈——”
他话没说完,就被纪风举着拖鞋打了出去。
这人也是脸皮厚,一边跑还一边叫嚣,“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本半仙我这千里迢迢——”
东市老城区限高,大小建筑都不能突破五层,艾夏和纪风的公寓在三层,只听到走廊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声控灯全部亮了起来。
这还不算,这人好像生怕纪风打不死他似的,站在楼底下,对着窗户喊。
纪风没有另一只鞋,索性拄着拐杖几步跳过去,不晓得拿了个什么,一把拉开窗户要往下扔。
艾夏赶忙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