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一般是从五、六岁开蒙,到八岁结束。
童子入学后,是没有寒暑假,全年只有清明、端午各放一天假。每年十二月初十前后放年假,至次年正月十五开馆。所以,就有了“先生不吃腊月饭”的说法。
那时的启蒙教育,一般是由遍及民间的私塾来承担。
私塾的教师即塾师,俗称私塾先生或先生。担任私塾先生的主要是科举落第的秀才,其次是未中秀才的童生[儒童]。
若是想聘请举人,特别是想聘请纪绪这样的“魁首”举子做塾师,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成行的事情。
【一】《戒尺》佚名.诗
清婉十分倾向于请纪绪来家做塾师。这倒不是看中他的高学历,而是因为纪绪年轻。在她认为,青年人是不可能打学生的。
古代的老师打学生很严重么?
那是自然,当时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
一片无情竹,不打书不读;
父母若爱你,不必送来读。
私塾先生每人都有一把戒尺,那就是专门用来对学生施行体罚用的一块木板子。即便如此,家人还是纷纷送孩子来读书,还希望先生能更严一些。
因为他们知道,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最希望孩子成才的便是老师;他们也懂得,“子不教、不成器”;他们更相信,“严师出高徒”、“板子头上出状元”。
清婉不希望由一位老气横生的老者来启蒙暮羽,让本就失去母爱的幼弟,再失去童年该有的那份天真。于是,清婉便推掉了李县尹推荐的祁老夫子,一直心想请纪绪来做暮羽的塾师。
可是,当友乾去京城聘请纪绪的时候,却又吃了闭门羹。
见友乾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清婉忙问:“怎么,人家不来?”
“是啊!”友乾应了一句。
清婉又问:“为何不来?当初你们不是都说好了么?”
“不知为何又变了卦!”友乾说,“连门都没让我进,只是让他的同乡出来告诉我,说他一年后就要参加会试了,没有时间辅导学生……”
清婉嘟囔道:“就给启个蒙,能占用他多少时间?!”
“说的也是啊,”友乾叹息道,“若是你大姑父在家就好了,要是他去打声招呼,这纪绪一准能来。”
“净说些没用的,大姑父在家丁忧,后年才能回京呢……哎~?”清婉忽然想到了表哥修染,便道,“你不是说,纪公子与我表哥是好朋友么?”
“你说,修染?”
“是啊,你为何不去找他帮忙?”
“我才不去找他呢!”友乾一屁股坐在天井的石墩上,“你不知?我已经把他得罪透了!”
“你怎么得罪他了?”
“还不因为你。”
“我怎么啦?”
“当初,修染单独找到我,让我不要娶你过门……我…我不是没听么……”
“他为何不让我进你家门?”
“你也别装糊涂了,”友乾看了清婉一眼说,“还不是,他想娶你。”
清婉脸儿羞红,小声问道:“那,你是,不舍得……你干嘛不答应他?”
“我当初是答应他了,可是,后来,反正,我在家里的地位,你也清楚,什么由得了我?”
清婉又吃吃地笑。
“关键是,你姑看上了你的陪嫁,我便失信于修染了。”友乾道,“你说,现在再让我去求人家,怎开得了口!”
清婉却自报奋勇地说:“要不,我去?”
“行啊!”
“你不怕我跟他跑了?”
“不怕!”友乾一拉暮羽的小手说,“人质不是还在我手里么!”
“我就是要带着暮羽一起去!”清婉又把暮羽拉了回来,“我正好想让纪公子看一看我家的暮羽。说不定,大才子一见到我家的小才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呢!”
“那我套车去?”友乾起身说道。
“你就别去了,让王大个子拉我们去就行。”说罢,清婉就牵着暮羽的手往门外走去。
【二】《教学难》朱载堉.词
教学难,教学难,
好将道义惹仇嫌。
出入由人管,饥寒谁可怜。
打他就说不读罢,不打又说师不严。
姐弟俩来到了二姑家,找到了赵修染。
修染问:“祁老夫子是很好的塾师,干嘛要舍近求远?”
清婉道:“这老夫子不是爱打学生么?”
“哪个先生不打学生!”
“可也不能像他那样,连家长也打呀!”
修染捂着嘴笑,“你听谁说的,老先生打家长?”
“有没有这回事吧!”
“什么事儿?”修染假装糊涂。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