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栀麻利地摁了洗面奶开始洗脸,搓到一半才想起来,哎?
她昨晚不是没卸妆吗?
那她这张素面朝天的脸蛋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床头柜那瓶卸妆油和一堆凌乱的纸团,上面那些粉样的污渍不正是粉底液吗。
那……昨晚是鬼给她卸的妆?
心里“咯噔”一声,一个难以置信的念想浮上心头。
那只鬼不会姓景吧……
这屋子里除了他可没有第三个人了。
言栀深深吸了一口气,百感交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也太……
言栀默默洗漱完毕,又默默围上围裙做了四菜一汤,菜式比昨晚精致用心许多,做的都是学生时代时景行止爱吃的菜。
景行止不知何时也洗漱好了,干净挺拔的出现在言栀眼前,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坐着等一下,快好了。”
景行止乖乖到餐桌前落座。
油烟味、炒菜声,为他张罗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赋予了枯燥生活新的意义。
“开饭啦!”言栀往外嚷了一声,景行止起身帮忙摆桌。
三杯鸭、麻婆豆腐、糖醋炸蛋、香辣虾以及西洋菜肉丸汤。
色泽漂亮,饭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言栀一一为景行止报菜名,最后解下围裙羞赧一笑:“起筷吧。”
景行止挑眉,并没有急着提筷,他双手交叉叠在下巴下,调侃道:“这么丰盛,是知道昨晚对我干了坏事要补偿我吗。”
言栀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闻言有些紧张地搓掉掌心里的汗。
总归要面对的。
“昨晚……我为什么会睡在你房间?你为什么会睡在大厅?”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有些不敢看景行止的脸色。
万一答案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景行止可没理会言栀心里那晃得七上八下的一百个水桶,老实回道:“你半夜走进来。”
言栀筷子“啪”的一声就掉了,她慌慌张张地拾起来。
景行止听觉灵敏,看不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摸上了我的床。”
言栀刚拿稳的筷子又“啪”地掉了,这回她许久都没有动静,只是张着嘴巴久久没敢合上,内心风起云涌啊,半天都无法消
化这事实。
景行止微微一笑,狡猾得像只狐狸,他唇舌一动,缓缓道出五个字:“还抱住了我。”
“哐当”清脆一声,饭碗无意被言栀打翻。
景行止正了脸色,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楚:“还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
言栀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倾前了身子,他半天不讲话,言栀抓心挠肺的难受,她没忍住问道:“然、然后?”
景行止右手支在脸上,深邃的眉眼若平湖泛起波光,他的嗓音低沉撩人:“然后?”
言栀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
景行止修长的五指随意慵懒地打着节奏,言栀的耐心几乎要被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磨完了。
就在言栀的耐心快要告罄时,景行止才云淡风轻地陈述事实,他轻轻挽唇,伸出指腹放慢动作点了点唇:“然后你亲了我。”
言栀狠狠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眼睛瞪得比圆月还圆:“哈?哈?”
仿佛是极为欣赏言栀的表情,景行止“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但转瞬又竖起三根手指比划道:“亲了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