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瘪嘴,世子从乳娘怀里接过嘻嘻,淡淡地道:“你们都出去吧。”
下人们应声退下,屋内只剩下安国公,国公夫人、世子和嘻嘻。
嘻嘻已缩在爹的怀里睡着了,睡着像脚底生根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梵净寺怎会忽然起火?是谁要害璇儿?”安国公眉间已凝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世子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条,道:“昨日傍晚从屋顶落下这张纸条,我想着璇儿有危险,便赶往梵净寺,下山时竟发现几具尸体,显然是刺客,路上遇到宁王,被杀了。”
他顿了顿,目中悲痛与愤怒交织:
“也许他们的目标,不止璇儿。”
老夫人忧心忡忡:
“我们素来不与人交恶,谁会想要害我们?莫非……”
她没有说出来,她一想到那件事,那个人,心便止不住地颤抖。
景玉没有再听下去,她已经逃出了国公府。
她没有流泪。
世上一切事情都不过一个“习惯”,痛苦也是一样的,当痛苦已成为习惯,就不会再觉得痛苦了。
昨天她还和姐姐说话,今天说没就没了。
世事无常,未来的事,本来就是没法子预料的。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人的脆弱,好像刚才还在你身边的人,下一秒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