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浔仰躺在床上。 天花板仿佛以灯为中心在无尽地旋转。 脑海里的一切也在跟着旋转。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无限放大,世界在无限缩小。 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二氧化碳的浓度攀高,周围温度逐渐上升,边界在四处挤压着她,冰冷的触感使她生理性难受。 徐之浔猛地坐起身来。 不知不觉间,双腿带她坐到了阳台的吊椅上。 嘎吱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回应的是一声尖锐的鸟鸣。 当视线全部被黑暗笼罩,听觉会占据大片人脑。 海滩在远处,但她仿佛能听见海浪拍打沙滩和礁石的声音,在持续地律奏。 传到耳中像是谁的低语。 徐之浔闭上眼,向后靠去,试图放松全身,将所有力气暂时抽离。 她瘫躺在藤制吊椅上,风从四周裹来,徐之浔把它想做是于天明冰冷的怀抱。 于天明…… 怎么不在了? 她现在又在哪? 天还是照常变亮。 徐之浔是被林岿摇醒的—— 九点钟,林岿敲客房的门多次没有反应,喊人也没有回答,怕徐之浔出事,只好推门而入。 徐之浔慢慢转醒,眯眼看着林岿。 后者说:“你可以走,也可以继续住着,岛上暂时没有其他人。” “别靠近昨天那栋空楼。”随后走了,脚步声以汽车启动声为终结。 徐之浔恢复了些许意识。 早晨的气温还不算闷热,凉意阵阵。 衣柜里多了一些合身的衣服,徐之浔没多想,择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色T恤穿上。 徐之浔想,昨天那座空水泥楼或许潜藏着一些关键的秘密? 客房外,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遛进来,附在方桌上的一把银色□□上。 应该是林岿留给她的。 徐之浔不甚熟练地将它别在腰间,坚硬的触感硌得她腰间生疼。 随后她按照昨天的路线往空楼走去。 一路上的景致和昨天并无差别,海浪依旧拍打沙滩,砂石依旧在阳光下升温。 只是徐之浔觉得今天的路程更远了些。 直到灰黑色的水泥楼房从一个远处的小黑点到近在眼前。 那把枪别在腰间,被白T遮住,即使徐之浔根本不会使用,这也给她提供了寥寥的安全感。 一步一步迈上台阶,徐之浔一手摸着腰间的枪把,警惕地向上看。 二层好似片平常的水泥地,方形,只在四个角落有柱子支撑着。 地上除了一些碎水泥石块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只有积着的一层薄灰,在徐之浔踩下时扬起又落下。 徐之浔注意到奇怪的一点,二楼风很小,或者说几乎没有。 按理说少了树木的遮挡,二层的海风应该更烈一些。 而此刻的微风却连徐之浔的发丝都撩不起。 再上楼该是顶层露台了。 继续向上走。 忽然有交错着的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逐渐放大。 徐之浔扣住枪把的手一紧,轻声地放慢步伐,再一步一步踩实。 林岿说岛上再没有其他人了。 那这是什么声音?动物的呼吸声吗? 细密透亮的汗珠从徐之浔额头冒出。 每一步过后那呼吸声仿佛都在加重,甚至偶尔有一丝丝气声传来。 楼顶平面快要和徐之浔的眼睛持平,几块灰色的色块几乎和地面融在一起。 直到眯眼看清这是五只灰狼时,一只已经往徐之浔这边看来。 另外几只也向转向这边,在徐之浔快速跑下楼的瞬间追下来,伴随着更加沉重的呼吸声和隐忍的嚎叫。 徐之浔根本跑不快,只能边奋力向前挪去,边对着身后的狼群胡乱拨弄着枪。 上膛,扣板机,后坐力把徐之浔推捯在软绵的沙滩上,子弹自然也打歪了。 五只狼被枪声惊住,在五米开外徘徊不前。 让一个从没使过枪的人打动靶,就像让一个从没碰过水的人游泳。 毫无例外,后面的几发子弹都在情急与惊慌中射入沙滩之中,至少把狼惊退了几步。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