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预知到了她后面紧跟的“但是”。
他确实了解她,嵇令颐振振有词道:“可是你骗我,囚我,我生气有错吗?”
她以为他会如先前一般迅速服软道歉,可是赵忱临淡淡地反问道:“所以你就留下三瓶药作为了断,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就潇洒离开,一刀两断,大路朝天?”
“我若是跟你说分开放我走,你会同意——?”
“我当然不会同意。”他眼神阴冷阒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颦颦,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这桩事,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同意。”
他似乎被她口中那句分开刺激到了,倏地起身逼近她,大敞的窗洞吹进来的风拂动他的衣袂,他将她困在桌前轻声道:“我在想,我真是在你面前装得太久了,装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自重逢后第一次触碰她,手势轻柔,他虚虚地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
“什么……?”
赵忱临来来回回地摩挲她的面颊,不厌其烦,直到那一片莹白都泛上了绯色,他垂眼盯着她,语气轻飘:“先沐浴罢,你的那桶水已经温了。”
一语毕,他执着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拉着她往屏风后走,他攥得她有些发疼,一转过屏风她就被用力推了进去。
他一如往昔熟练地为她拆下发髻,那零星两根成色普通的玉簪被他随手扔在一旁,只听两声清脆的声音,也不知有没有摔碎。
衣衫却没动,他和衣将她抱起后按进了浴桶中。
水面“哗啦”一声,被他逐渐装不住的强硬动作带出一大片,地上立刻变得湿淋淋的。
她浑身湿透,才睁开眼,面前一暗,高大的身影压过来,不由分说地掐住她的下颌亲了上来,径直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
他也跟着进了浴桶,覆身而上。
水面剧烈震荡,溢出的水沿着桶边从四面八方流下,里面空间狭窄,两个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已经很拥挤了,嵇令颐背后紧紧贴着桶壁,退无可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株被折断的花,而他还在用力地、不依不饶地按住她,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按进木板里。
呼吸不畅,她甚至来不及完全站起身,胸口没在水中,明明是无限宽容的水流在此时却变成具有压迫感的东西将她团团包裹围住。
屏风后的光线不甚明亮,她在微弱的昏暗中对望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里。
两人很快变成了撕咬研磨,她用力咬在他唇上,下一瞬就尝到了血腥味,可这非但没有阻拦他的强势,耳边反倒响起他越发沉闷的呼吸声。
她撑不住这样又重又急的索取,窒息感让一切感官变得缓慢且放大,他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她,溢出只有她破碎不成调的呻|吟。
她一脚踢过去,终于让他微微错开鼻尖与她相抵,嵇令颐大口大口呼吸,心跳剧烈。
赵忱临凝视着她,不疾不徐地从他湿透的外袍袖子里取出一根细长带环的链子,竖着拎起悬在她面前。
那链子通体玄色,打磨光滑,节环紧密环环相扣,赵忱临用舌尖细细扫过她的耳垂,喑哑开口:
“囚你?你知道什么是囚禁么?”
“我在来时的路上一直带着它,思来想去该如何与你相处,最后还是没有用在你身上,我知道这样对你只会让你更想远离我。”
“是,当然!”嵇令颐被那根看起来就牢固异常的链子吓到,连忙发声,“你敢这样对我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赵忱临挑眉“哦?”了一声。
“你第一次跑的时候我给足了你耐心和纵容,可你还是选择了逃离……”他晃动了一下那根链子,“颦颦,如果那样行不通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握住她抵在他腿上意欲分开两人距离的腿,手指有些凉,又格外灵活,一点点上移耐心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裙摆,探进去。
他垂眼看她眼尾一点点晕开红色,感知她呼吸中逐渐频繁难抑的颤抖,问道:“你知道我所求为何,这根链子是用在你身上,还是系在我脖子上由你牵着,全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