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芷柔轻笑一声:“长公主这样说倒教妾身惶恐了,那么多的姐妹坐在那,圣人或许是在看别人。”
“可惜今夜皇兄不在,不然可叫你亲眼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平阳长公主假意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沈芷柔梳妆停当,便与平阳长公主一起前往天水池。
因着天水池就在仁寿宫北上角的不远处,她们没乘肩辇,一路慢慢地往那走去。
宫道上每隔百步就放置了一个手执华灯的木雕灯婢,两人边赏灯边闲聊,倒也很快走近了天水池。
沈芷柔仰视着高耸出林的璀璨灯楼,有些震惊:“若我没记错,太后殿下曾说过宫里要节俭行事,可这座辉煌的灯楼怕是有十丈高了吧。”
芙蕖机灵地出声回应:“婕妤猜得真准,穆德妃说圣人在宫外祈福,后妃也当在宫内为大梁祈福,便命人在林间空地建了这座九层莲华座灯楼供奉佛灯。”
“穆德妃这主意挺好,先前宫里一直都是搭灯轮,我看了这么多年着实有些腻,不知这座灯楼能不能走上去一观?”
平阳长公主听完饶有兴致地拉着沈芷柔往灯楼的方向走去。
光芒夺目的灯楼就立在繁荫堂前的空地上,一些衣着华丽的女眷正围着打量它,见到平阳长公主到来,纷纷散开向她行礼。
平阳长公主走到一位气质温婉的美妇人面前,道了一声“十三嫂”,然后将沈芷柔引荐给她,“十三嫂,这就是你先前问起过的纯婕妤。”
“见过楚王妃。”沈芷柔朝着她行了个礼,听到楚王妃曾问起自己不免心生诧异。
楚王妃连忙扶她起身:“婕妤有孕在身不必见外,若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快快请起。”
接着她顺势挽住沈芷柔的手,眼神和善地瞧着她,赞道:“先前在家宴上远远一瞥,我便觉得婕妤姿容不俗,今日细看,不难明白圣人为什么钟情于婕妤。”
沈芷柔低眉一笑:“楚王妃过誉了,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
她听楚王妃毫不介怀地提起年前的那场家宴,有些佩服她的胸襟,毕竟在那场并不愉快的宴会,她的名声也受到了损失。
“十三嫂没夸错人,你无须自谦,我确定你在皇兄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平阳长公主附和着楚王妃。
沈芷柔道:“妾身觉得若论娴静柔美,环顾在场的女眷,谁也比不过楚王妃,楚王真是个有福之人。”
“婕妤无需如此客气”,楚王妃听到她的夸赞,从腰间取下一块精致的玉佩,放在了沈芷柔手上。
沈芷柔对她突然赠玉感到意外,想要把它还给楚王妃,“无缘无故的,妾怎能收楚王妃的大礼?还请楚王妃拿回去吧。”
楚王妃微笑着摇头:“我嫁给楚王时,他已在封地。这些年我鲜少见到皇亲,难得与婕妤聊得投缘,这块玉佩就当是我赠给婕妤的晋封礼了,还望婕妤不要嫌弃。”
听她这样说,沈芷柔也不好拒绝,便收下这块玉佩。
这时来了一位身着王妃礼服的妇人,她形貌昳丽,气质冷清,给人一种难以接近之感。路过之人皆随意地朝她行了个礼,不像先前对着楚王妃那般恭敬。
她似乎也是循着灯楼而来,但注意到沈芷柔三人后,又换了个方向朝繁荫堂走去。
平阳长公主不满道:“亏母后怜惜她跟皇侄们,特意让他们一家留在云京安享荣华,可她每次进宫都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她似的。他们夫妻真是天生一对,都很讨人嫌。”
沈芷柔望了眼她的背影,心想原来她就是前泰王妃,现在的十王妃,怪不得她身上的礼服看不出品级。
楚王妃开解道:“十嫂私下里也很少笑,想是她本性如此,不是故意摆脸色。”说完她便派侍女去请十王妃过来叙话。
“我知道十三嫂你与她有交情,可她看到了我们站在这,也没走过来打声招呼,你何必勉强人?”
平阳长公主并不想见她,随即走到一旁赏灯楼去了。
沈芷柔本想跟着平阳长公主一起离开,但楚王妃的手一直挽在她的手臂上没松开,她不好甩开楚王妃,只得停在原地等十王妃过来。
“楚王妃,当初十王爷举止不端得罪了你,可你对十王妃似乎没有什么芥蒂。”沈芷柔觉得干站着有些尴尬,便随口询问她们之间的关系。
楚王妃笑道:“十王犯的错,与他的妻子何干?更何况圣人已削了十王的爵位赔罪,我纵有天大的气也消了。”
沈芷柔赞同地点了点头,“楚王妃真是明事理,我那时听说十王妃身体不适滞留封地,现在想是大好了吧?”
楚王妃刚要回答,见十王妃即将走到眼前,道:“你何不亲自问她?”
“问我什么?”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十王妃与沈芷柔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你们在聊我?”
沈芷柔朝她行礼,十王妃拦住道:“婕妤无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