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和陆青岚一路跟着卿晏辞到了崇华宫,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进宫门,两侧便是空荡荡的土地,自从先前他发病把宫中上下的土地的花儿都拔了种上胡萝卜,而后又为了追回颜汐浅,把胡萝卜拔干净了。 之后,虽然卿晏辞也尝试着种些花花草草,可因着闭关一事,这合宫上下的花草都死了个干净,如今什么也没剩下。 这两日他正想着要再种些什么花草,瞧着也让人舒心,正好瞧见两人闲着无事,便把人拖了过来。 卿晏辞指了指左边的土地,道:“这宫里看着光秃秃的,你们把所有空地和花园都种些花草,要鲜艳漂亮的。” 说罢,他便往水荫殿去。 江流云和陆青岚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所以说,不能随便议论别人,否则,就是他们这样的下场。 卿晏辞一进门,便瞧见颜汐浅躺在卧榻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而程言言正坐在屋里绣着帕子,一旁的炭盆上热着水。 瞧见卿晏辞进屋,程言言起身行了个礼,没有说话,怕吵醒颜汐浅。 卿晏辞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程言言回头看了一眼还睡着的颜汐浅,这才点了点头出去。 卿晏辞在卧榻前坐下,手指轻轻拨弄着颜汐浅略微凌乱的发丝。 也不知是不是碰到她了,那人嘤咛一声便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颜汐浅带着几分起床气,声音略微沙哑的问。 卿晏辞嗯了一声,“好些了吗?” 颜汐浅探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找到卿晏辞的手,而后牵着钻进被子里。 她把少年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有点酸,揉揉。” 少年动作轻柔的给她揉着,有些心疼,“都怪我,下次不这样了。” 颜汐浅倒也不那么介意,只笑着说:“要是真的觉得愧疚,晚上帮我刷蚌壳吧!” “嗯,好。” 卿晏辞给颜汐浅做了午饭,便劳烦程言言拿给她吃,自己又回军营里去了。 倒是江流云和陆青岚,还苦哈哈的在崇华宫里种花。 他们俩好歹是神者,怎么能做这种事? 原本打算着如果瞧见侍从或者侍女,便让人来帮忙的,可这宫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不见。 直到两人种花种到水荫殿门前,动静太大,惊扰了午睡的颜汐浅。 她揉了揉眼睛,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程言言扶着她躺下,道:“你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 一开门,江流云和陆青岚也愣了。 两人并没有见过这位名义上的‘天后’的容貌,自然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上神夫人,便以为她是个侍女。 刚要开口让她过来帮忙,却被程言言抢先一步开口,“你们俩是谁?怎么在崇华宫里吵闹?” 江流云原本在这里出苦力就已经够憋屈的了,却不想还要被一个侍女训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流云是也!我堂堂神者在此处劳作,你还嫌我吵闹,什么道理?我们这可是晏辞上神指派的任务,还容不得你插嘴!” 他声音太大,陆青岚都想捂他的嘴。 话音刚落,颜汐浅披着衣裳,步履蹒跚的走出来,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撑着身子,“吵什么吵?” 江流云吓得呼吸一滞。 颜汐浅脸色不太好,眉头也皱的紧紧的,俨然是生气了。 她揽着程言言的肩膀,道:“流云神者好大的威风,连我姐姐也不放在眼里,是想掀了崇华宫不成?” 江流云连忙单膝跪地,“小神不敢。” 陆青岚也连忙行礼,而后退到一侧,生怕被江流云这傻子牵连了。 “是卿晏辞让你们来的?”颜汐浅语气不善。 陆青岚颔首,道:“是上神指派我二人来此处种些花草,搅扰了神女,并非有意,还请神女见谅。” 颜汐浅最是吃软不吃硬的,她看了看陆青岚,而后道:“先去别处种吧,我有些累,要睡一觉。” 而后,她把视线挪到江流云身上,什么也没说。 待程言言扶着她进屋后,江流云才敢起身。 他盯着那扇房门看了许久,小声对陆青岚说:“我是不是死定了?” 陆青岚道:“你知道昨日晏辞上神发了好大的脾气,连门前的守卫都吓得双腿发颤吗?” 江流云点了点头,“所以?” “后来汐浅神女来了,进去说了几句话,是晏辞上神抱着出来的。听守卫说,瞧着心情愉悦,愁容全无。” 江流云吞了吞口水,“你是说神女不是容易生气的人?” 陆青岚摇了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晏辞上神的心情好坏和汐浅神女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你把他的宝贝媳妇儿惹生气了!” 江流云心里咯噔一声,垂头丧气的说:“我死定了!” 陆青岚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准备后事吧!” 江流云:“……” 黄昏时分,天君殿命人来传口谕,让颜汐浅去一趟天君殿。 颜汐浅躺了一整日,身子也基本恢复了,于是起身前往。 出门的时候,又和江流云二人打了个照面。 颜汐浅想起了午后的事儿,于是向两人行礼,“两位神者在我宫里帮忙,我今日不该对神者说那样的话,还请两位见谅。” 江流云听着这些话,都快给颜汐浅跪下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用死了! 陆青岚道:“神女言重了,原是我二人不该搅扰神女的。” 说罢,他给江流云使了个眼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