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卿晏辞告诉她的,她那时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这位小殿下有机会见面。 “叫什么名字?”颜汐浅问。 少年声音压得极低,“容司晨。” 颜汐浅翘起二郎腿,“说说看,你到天宫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颜汐浅也大抵有猜测的。 魔族大败,重伤他们的卿晏辞又身负重伤,是刺杀他最好的机会。 容司晨缄口不语,颜汐浅皱眉,“你说不说?想去天池?” 他立刻摇头,“我说,我说!我是来刺杀狗贼卿晏辞的!” “凭你?”颜汐浅不屑。 这两个字,极大的刺激到了容司晨的内心,他立刻嚷起来,“你瞧不起谁呢?我怎么了吗?我很厉害的,告诉你,要不是你阴险狡诈,我未必会输给你的!” 他声音太大,颜汐浅不由得担心,会不会把隔壁睡觉的小祖宗吵醒了。 容司晨仍然不知收敛,“别以为你能打赢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魔族里比我厉害……是和我一样厉害的有的是,你这样的修为,应该是天族数一数二的了吧?若是真的两族彻底开战,你们根本没有胜算。不过是靠着一个狗贼卿晏辞强撑着罢了!” 颜汐浅歪了歪脑袋,“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司晨哼了声,“我知道,你们天族划分某某上神,某某长老,你是长老还是上神?” “我是狗贼卿晏辞的夫人!” “……”少年呆愣了片刻。 夫人都这么厉害了? 容司晨心里一颤,脑子里连魔族覆灭的已经想象到了。 正当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悠悠的脚步声,而后房门便被推开。 卿晏辞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幽怨的喊她,“阿浅!” 这人就算是化成灰,容司晨也认得。 他使出浑身解数,从卧榻上弹起来,一阵风似的朝卿晏辞蹦了过去。 可惜,蹦到颜汐浅身边的时候,被她伸出来的一条腿绊倒了,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膝盖撞击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而后,容司晨的嚎叫声便响彻了整个崇华宫。 颜汐浅念了个诀,那人立刻没了动静儿,只有两条小溪似的泪水从眼眶里不断了淌下来,晕湿了灵丝。 卿晏辞被容司晨这一嗓子彻底嚎清醒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可怜木乃伊,捻着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颜汐浅正觉着他心地善良,又听到他劝容司晨,“你别哭了,哭得好难看啊。” 这下子,跪着的少年哭得更厉害了。 他被狗贼卿晏辞鄙视了!!! 容司晨的膝盖跪裂了,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连颜汐浅威胁他,要把他喂鱼都不好使了。 卿晏辞倒是挺可怜容司晨的,坐在卧榻前,帮他上药。 容司晨却拗着脾气,不肯让狗贼碰一下,可他腿疼得厉害,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 于是扭扭捏捏的,像是小孩儿闹脾气。 “痛痛飞走啦!”瞧着卿晏辞哄人,颜汐浅莫名觉得有趣。 她摸摸少年的头,道:“时候不早了,你别管他了,早点回去睡觉。” 卿晏辞瞄了一眼躺在卧榻上的容司晨,情绪十分低落,“阿浅,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 颜汐浅清了清嗓子,什么跟你睡,跟我睡的? 这还有外人呢,这小子真是说话不分场合。 好在容司晨只顾着疼了,根本没心思在乎他们俩。 颜汐浅揉揉卿晏辞的脑袋,“一起回去吧,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在这里。” 这话,容司晨倒是听到了,嘴巴说不出来,可喉咙里还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颜汐浅才不管他,手指在他脖颈间一点,那人便立刻陷入了沉睡。 她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好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隔壁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颜汐浅揉了揉眉心,想起隔壁还有个傻子。 大概是昏睡诀失效,那家伙醒过来了。 卿晏辞也被吵醒了,带着一点起床气,哼哼唧唧的往颜汐浅怀里钻。 颜汐浅拍拍少年的背,小心翼翼地抽身。 一出门,隔壁房间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侍女了。 “神女,这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人。”侍女们纷纷道。 颜汐浅叫她们都散了,这才进了屋。 容司晨疼疼疼地喊个不停,颜汐浅封了他的嘴巴,那人才消停。 可那人一个劲儿地流眼泪,枕头和被褥已经被他哭湿了大半。 没法子,颜汐浅只好封闭了他腿部的直觉,那人这才安分了起来。 解了他嘴巴上的咒术,那人哽咽着哭,还一面抱怨:“你早把我……的伤口封印……封印起来,我就不用痛……这么久了嘛!” 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颜汐浅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把你膝盖敲碎的,关我什么事?” 容司晨咬牙,“要不是你绊我,我怎么可能摔倒?” 颜汐浅冷哼一声,“哦?所以我瞧见你要对我男人下手,我还得给你递个凶器不成?” 少年沉默了起来,是了,他要杀的是这女人的丈夫,好像让他自生自灭也无所谓。 自知没理了,容司晨又开始挑刺儿,“你知不知羞耻啊?都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还在别人面前衣着散漫。” 颜汐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才想起来,自己仍旧只穿了里衣就出来了。 说来也是,她一贯如此的。 从前在家的时候便喜欢穿这些松垮垮的衣裳,无拘无束。 而后嫁到崇华宫她仍是如此。 崇华宫的侍从小仙们慢慢地都被卿晏辞换成了侍女仙子,更是让颜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