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接连的动静让叶玫吓了一跳,她匆忙抽出纸巾递给妘雾。
另一只手刚碰到妘雾后背,就被一道猝不及防的力道推开。
“不要碰我,也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妘雾面色淡淡,眼眶却在泛红。
叶玫瞬间噤声,妘雾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可这次她明显感觉到妘雾身上散发出的冰凉戾气。
她在克制着怒意。
叶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妘家给够了钱,妘雾还是成了孤儿,一种更大的可能是她被亲生母亲扔了。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叶玫张嘴想道歉,碍于面子又堵喉中。
挣扎之中,叶玫极快的朝着妘雾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很小,但两人隔得近。
妘雾听清楚了,没应话。
面对没有有关父母的嘲讽讥骂,妘雾总会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想,活了两世,她竭力坦然的接受她是一个被父母抛弃,一个不受期待降生的孩子。
眼眶一阵酸疼,妘雾始终没有落泪。
可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无法再维持基本的平静开口接受叶玫的道歉。
况且,叶玫本就没什么错。
至于方文丽,想到昨天才装好的微型摄像头,妘雾眼神晦暗,她会亲自收拾方文丽,但不该是现在。
接下来整个下午,妘雾与叶玫谁都不说话。
放学铃响后,妘雾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往校门外走。
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还飘着细雨,板寸头们见叶玫脸色很不好看,也没吭声,一行人默默的跟在妘雾后面。
木叶书吧在校门口右边街道的尽头,装修大方典雅,环境很安静。
妘雾朝着书吧走,她得尽快把文综知识脉络梳理清楚。
“雾雾,”身后有人在喊她。
声音很熟悉,妘雾奇怪的止步回头。
是江上雪。一件薄外套搭在臂弯里,左手撑着一把伞,右手还拿着一把。
她穿梭在人群中,初夏的风掀起她的衣摆,步伐很稳。
不多时江上雪走到妘雾跟前。
五点她就在校门口等着。
五点半放学铃响后,人流在校门口四散,江上雪艰难的辨认了好一会,才找出妘雾。
可她已经走远了,还是朝着与东墅小区相反的方向走。
江上雪没来得及多想,在后面追。
今天一到家,陈妈就念叨妘雾还穿着东墅的夏季校服,下雨天也没见带伞。
如丝细雨,可淋久了,一样会生病。
江上雪浅浅皱眉看着妘雾头发丝上细密的雨珠,她先是摸了摸妘雾的手,冰冰凉,后又将两把伞都塞进妘雾手中,不由分说将带来的外套给妘雾披上。
“天气转凉自己得记着添衣服,下雨就记得带伞。”
声音轻缓柔和,像是拂开冰川的春风,又恰巧细雨乘着微风缀在她的眼睫上,折出柔光。
哪怕是灰蒙蒙的天,身前人看起来亦是温暖明媚。
妘雾怔怔凝视着江上雪给她扣扣子,手腕细白。
屏息好一会,妘雾才伸出手去挡住,“谢谢江阿姨,我自己来。”
“好,”江上雪垂眸扫了一眼妘雾结成小绺的碎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手帕。
等着妘雾将外套扣子扣好,江上雪将手帕递过去,盈着浅笑,“擦擦头发。”
妘雾眼中眸光跳动,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
江上雪又是这般平和柔软的姿态,不带一点锐意。
当触及江上雪眼瞳里的关切之意时,妘雾心中说不出道不明的怅然感顷刻间更重了。
她怎么就能演的怎么像呢?天衣无缝。
“雾雾,”手伸在空中,妘雾呆呆看着,一直没接,江上雪又唤了她一声。
心想该是又害羞了,之前怎么没发现妘雾这么容易害羞呢?
同时江上雪在心里叹了声,明明也十七岁了,现在看来妘雾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严重的伤口拖着不处理,变天不知道加衣服带伞,不知道她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在江上雪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妘雾猛然间清醒过来,略显木讷的接过小手帕,浑身渐渐变得僵硬。
她的手攥的很紧,指尖在手帕上戳出深褶。
江上雪不以为意将妘雾拢在伞下,见妘雾还是有些呆,随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明明很瘦,脸蛋捏起来意外的软乎。
“准备去哪?”
“木叶书吧。”
妘雾下意识回答,她抬起头,见江上雪的视线落在前方,迅速伸手揉了下被江上雪捏过的地方。
那里烫的厉害。
明明现在只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妘雾看着江上雪舒展的眉宇,却莫名生出一种被长辈抓住干坏事的错觉。
迟疑片刻,妘雾解释了句,“里面有老师免费讲课,我去旁听。”
“走吧,刚好我也有事,一起过去。”
淡然颔首,江上雪一手撑伞,另一只手从后面虚虚轻搂住妘雾,让她站的更过来些,免得被雨淋到。
赵稷中午亲自打来电话,因为赵蓉蓉的事